袁一低头沉默,像是在反省之前的过错,许久后,他看了眼怒气未消梅仁,问道:“之前,韦姑娘不是进宫了吗?怎么又嫁人了?”
“她是嫁给了”话到这来,他看了眼一旁的上官婉儿,想到韦杏儿曾经嘱咐过自己,不要让别人知道他们的认识。因而,他把要说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见他欲言又止,袁一皱眉道:“她嫁给谁了?”
梅仁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说。今晚,扫兴的话就到此为止,从现在开始,我们好好喝酒!”说着,他拿起酒壶给自己和袁一都添了杯酒。
他们刚端起酒杯,正要喝酒,就看到管事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对袁一道:“禀告郡王,宫里派遣的公公,已经带着赏赐来到府中,请郡王去领赏谢恩。”
袁一点点头,起身跟着管事来到前堂。当手捧御旨的太监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宣读过赏赐的物品后,袁一便跪地谢恩,而后,双手接过太监送来御旨。如此,便完成接受赏赐的礼数。
这时,管事很殷勤地安排太监与随行宫人到厢房用茶。手里握着御旨的袁一看着摆满黑漆大箱的院子,不知为何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该往那儿去。
这时,上官婉儿和梅仁从听雨阁来到了前堂,看到袁一站在院子里发呆,梅仁走到他面前,问道:“瞧这一车车,一箱箱的,都是些什么赏赐?”
袁一机械似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如我帮你看看吧!”说着,梅仁走上前,当揭开箱子的刹那,他几乎被箱子里反射的金光晃了眼,他将眼睛睁得更大些,看到箱子里整齐的摆放着一层又一层的金锭,他甚至觉得,像这样一大箱金子只会出现在梦中,让他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随着箱子一个个被他打开,见到的金锭越来越多,他恍若梦中的感觉也逐渐消失。他站在院子中,扫视过一个个金光闪闪的箱子,长长吐了口气:“哇哦!这究竟有多少金锭?太壮观了!”
站在他身边的上官婉儿一脸淡然道:“应该有二万两吧。”
他满脸惊讶道:“二万两黄金,这得花多久才能花完呀?”
上官婉儿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管事安排公公进了厢房奉上茶,而后,吩咐下人好生伺候,自己便来到前堂处理赏赐的物品。
管事先请示袁一道:“小人就将这些赏金存放进账房,之后,每月郡王的封户所得,也会替郡王存放进账房,至于,郡王那笔在折冲府任职的俸禄,都是小钱,放在身边也方便,郡王可以随意安排。”
听到这话,梅仁插话道:“折冲府总都尉每月的俸禄,算起来也有好几十两银子,这也算小钱吗?”
管事回答道:“梅大人说得没错。这几十两对于小人,或是一般人家来说,的确是笔不小的数目。可对于郡王这样身份的人来说,或许,只不过是一点零花钱。”
梅仁耸耸肩:“我懂了。”
管事请示过赏金的事后,又指着听来院里的那五辆大车道:“这些车上一共装有八十坛来自玉液阁的上等佳酿,小人把这些存入府中的库房,等郡王需要时,再拿出来饮用。”
等到这些酒来自玉液阁,袁一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他走到车边,揭开盖在车上印有“御赏”的大遮布,从里面抱出一坛酒。
当拔开酒塞,顿时酒香四溢,惹人沉醉,他深深吸了口气从坛中飘散的酒香,称赞道:“果然不愧为玉液阁的佳酿!”
说着,他看向上官婉儿,问道:“我用这二万两金锭,再换八十坛玉液阁的好酒,娘娘会同意吗?”
上官婉儿见他一脸正经,不像是在开玩笑,便皱眉道:“你不是说真的吧?赏赐可不是想换,就能够换的。”
他放下酒,颇有些失望道:“本来是说真的,可看你这反应,就当我在开玩笑吧!”说罢,他对管事吩咐道:“这些酒不用放进库房,直接送到我的住处。”
听他这么说,管事有些难以理解,便又问了句:“郡王是要把这八十坛酒,都送到郡王住的正院吗?”
他点点头:“没错!有问题吗?”
管事连忙道:“没问题。小人这就吩咐他们去办。”说罢,他向站在院子两边的护院招了招手,会意的护院们急忙上前,推着车往正院去了。
管事对袁一道:“这次赏赐除了金锭和酒,还有一批画,可公公说要郡王从这批画里挑选十二幅最喜欢的,那些挑剩下的他还要带回宫去。为了方便郡王挑选,小人已经命人把画都拿去房中挂好,还让他们把灯都点上,把房里弄得亮堂些。”
管事如此上心,可袁一却不以为然道:“这赏赐还真够特别。我就懒得去看了,你随便帮我选几幅就成了。”
管事不依道:“这怎么成啊!这画必须要郡王亲自去选,不然,以后郡王不满意,那小人可有苦头吃了。”
见此,一旁的梅仁道:“郡王行武出身,对于兵器能够如数家珍,可字画真不是他的喜好。不过话说回来,这画出自哪个名家之手,非得让郡王亲自去选?”
管事道:“宫里赏赐的东西自然都是珍品。再说,这批画不单是表面的价值,还有内在的价值,以后,郡王就会明白我的用意了。”
梅仁凑近管事,低声道:“看来,刚才你把那位公公招呼的很周到,他是不是向你透漏了一些秘密?赶紧说说看,那些画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