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失措的太平按住他的伤口,高声呼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薛绍眯着眼,看着满脸焦急的太平,用虚弱的声音安慰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太平哽咽道:“我真不值得你这样做。”
薛绍用柔情的目光凝望着太平,笑了笑:“值得!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因为,我爱你。我从来不奢望拥有你的心,只要你能好好的留在我身边,这样就足够了。知道吗?令月。”
泪眼婆娑的太平点头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我从来都没有珍惜过你,还一次又一次无情地将你推开,我真不想伤害你。”
“那都已经过去了,你还能够用以后来弥补我。”
“以后……”太平顿时陷入了迷惘的沉默中。
这时,听到呼喊声的神兵候已经赶到房中,他看到太平正替薛绍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腕,而地面床铺已被鲜红的血液染得触目惊心。
见到如此情形,神兵候也受到不小惊吓,可他处理事情一贯从容不迫,因而,他什么也没问,只是让赶来的唤雨替薛绍止血包扎伤口。然后,让太平搬到自己隔壁房间住下,又暗中吩咐照顾太平的婢女,让她今晚寸步不离的看着太平。
这两日,神兵候都会亲自将饭菜送到太平房里,然后,再陪她坐一会儿。虽然,她几乎不怎么说话,可看着她安安静静把送来的饭菜吃完,神兵候心里就感到很踏实。
薛绍经过两日的休养,身体已无大碍,他也会时不时来看看太平,看到他,太平总会关切地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薛绍总会回答:“好得差不多了。”
“嗯。”这番简单对话过后,他们便不再多言,安静地坐在房中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中。
每当这时,神兵候总会知趣的走开。
当他走到房外,回头看来看了眼相对沉默的俩人,他知道这样的沉默并不是无话可谈的尴尬,而是一种由一方给予陪伴,另一方努力适应产生的默契。
这种默契是彼此互不干扰,给彼此足够的空间,直到让双方找到最合适的相处方式。
这样想着,神兵候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知道,纵使太平的心冷若冰山,终有一天也会被这样无微不至的关怀所融化,从心底里接受薛绍,接受他们这段婚姻。
或许,她终有一天会明白,一段幸福的婚姻里需要的并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而是一个善待她,能够陪她到老的人。
当抵达长安后,薛绍带着太平回到驸马府安顿,而神兵候让四大神将先行返回神兵司,他则马不停蹄地赶到大明宫,向武后复命。
他来到麟德殿,武后正在与朝廷大臣商议政事,他便在殿外等候,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武后商议完政事,便让孙满贵宣他进殿。
他来到殿中,向武后行过礼,然后禀告了从猎户村接回太平的事,以及太平现在的情绪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