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太平急忙上前,从宁谣手中药瓶:“我来……”说着,她突然觉得这样做,袁一肯定又会取笑自己是小心眼。
这样想着,她只好将药瓶还给宁谣,故作大度道:“既然是你的金创药,那你来给他上药吧!
宁谣隐隐感到有些不妥,可想着太平在这儿,应该不碍事,因而,她便点了点头。
宁谣解开包扎在袁一手臂上的绣帕,再将衣袖挽起,然后,轻轻将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最后,再用干净的布将伤口包扎好了。
见宁谣把衣袖放下,袁一道了声谢,想起待会太平就要跟宁谣回去,暂住在宁宗长家中。他不免有些担心太平难以适应,便厚着脸皮托付宁谣,让她代为照顾太平。
虽然,宁谣不怎么喜欢太平,可当听到袁一用近乎恳请的语气,拜托她照顾太平这个千金小姐时,她几乎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这时,见宁谣起身告辞,袁一道:“宁姑娘,能不能让我和令月单独说几句话?”
宁谣点点头,走到房外。
袁一怜爱的目光看了眼太平,嘱咐道:“若我在你身边,你怎么使唤我,拿我怎么撒气都成了,可去了宁宗长家,能自己动手的,千万不要麻烦别人,还有你的那些小性子,可要收敛点。”
太平嘟着嘴道:“知道了,老婆婆!”说着,她展开双臂。
见状,他皱眉道:“你这是干嘛?”
太平一脸娇羞道:“讨厌!你一晚上都看到不到人家,不抱下人家吗?”
他一脸正经道:“我们可跟他们约法三章了,再说,刚才上药的时候,你已经错过了最后一次跟我亲密接触的机会。所以,你早点去休息,别引诱我破坏规矩了!”
太平冷哼了一声:“你少给我装正人君子了,好像我多稀罕你抱我似的!”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这些日子,太平在宁宗长家中,因为她曾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向来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过日子,难免有些骄纵的小性子,所以,虽然没犯什么大错,可小错却层出不穷。
譬如,她答应袁一尽量不麻烦别人,可她似乎难以分辨什么事情该自己做,什么事情是麻烦别人,如此,她便习以为常让宁家人替自己盛饭,倒茶,洗衣服,俨然把他们当下人使唤。
刚开始,宁家人当太平是客人,也没跟她计较,可日子久了,憋在心里的不满,渐渐都表现在脸上。
若是平常人受到冷脸对待,一定会自我检讨,再将自己的言行收敛几分,可太平压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依旧我行我素。
见此,满腹牢骚的宁宗长和宁夫人,都不想再伺候满身大小姐毛病的太平,幸得宁谣和宁重说尽好话,才将僵局扭转。
袁一很清楚太平的性格,当太平住到宁宗长家的第一晚,他就对太平很不放心。因而,隔三岔五他就会向宁谣询问太平的情况,刚开始,宁谣出于客气,都以一切都好结束问话。
后来,随着她与袁一的交情日渐深厚,加之,见家人对太平的处事越发不满,她便说了一些事情。
虽然,她说得很委婉,可袁一是聪明人,又明白事理,自然一听就知道是太平的不对,便代太平赔了不是。
他混迹官场多年,又在江湖上行走,懂得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明白嘴上给人家赔礼道歉,远远不如实际行动来得有效。
因此,他便时不时跑到宁宗长家,帮宁夫人挑挑水,种种菜,帮宁宗长修修屋顶,劈劈柴。对于袁一的这般殷勤,宁宗长和宁夫人都是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
所以,这老俩口看在他的面子上,对待骄纵的太平,也比以往更加宽容一些。
袁一觉得,虽然老两口的态度有所缓和,可问题的根源还是在太平,若不将根本问题解决,日子一久恐怕出现更大的麻烦。
有了这样的心思,他便找了一个适当的时机,用最温和的方式向太平说了,宁家人对她的一些看法,以及她待人处事方面的一些问题。
袁一满心忐忑的将事情说完,以为太平会冲自己大脾气,可太平却出奇平静,沉思片刻后道:“以为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我,原来是嫌我把他们当下人使唤。其实,我真没觉得那是使唤他们,充其量只是让他们帮下忙而已。”
说着,她停顿片刻,继续道:“可能像你说的那样,民间与宫中的规矩习惯有很大差别,俗话说入乡随俗,看来我是得好好学习一下了。”
听到这话,袁一满心欢喜道:“如果你愿意,试试也不错。”
袁一说这番话的初衷,只是希望太平改善下与人相处的态度,像端茶倒水这样的事尽量自己来做。
可太平似乎并不满足于只做这些,因此,太平见村里人都夸宁谣贤惠能干,便暗自观察宁谣,打算来个依样画葫芦。
太平发现,宁谣白天都会跟宁重去山林打猎,回到家后,她就会帮宁夫人做饭,当吃完晚饭,她还会抢着洗碗,这还不算,当大家准备去歇息时,她还在洗大家刚换下的衣裳。
看到宁谣这样不眠不休地干活,太平一度怀疑宁谣不是亲生的,而是宁宗长和宁夫人觉得身边刚好缺个丫鬟,就顺手从山沟里把她捡了回来。
虽然有这样玩味的想法,可经过这番观察,她了解到贤惠能干就是不停的干活,她打算也这么贤惠能干一回,让袁一和宁家人对自己刮目相看。
不可否认她的出发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