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说起,长安的如何的热闹非凡,如何的纸醉金迷,袁一暗自瞟了眼太平,只见她虽然好似漠不关心地吃着饭,可眉宇间还是难掩忧伤。
见此,袁一暗暗叹了口气,心语:“她不仅为我放弃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还背弃了亲人,我一定要好好待她,绝不辜负她!”
正在他沉思之时,听到其中有个药贩子说道:“现在想起来,我们兄弟几个还真是走运,在回来的前一天,刚好碰上了太子娶妃,公主大婚这样难得一见的盛况。”
这时,另一个药贩子随声附和道:“还真是!那天迎亲的仪仗队,一直从宫里排到了城门前,那里好说也有上万人。再是满天的礼花炮仗从天亮放到了半夜,别提多漂亮了,还有驸马迎亲的婚车又大又豪华,好像一间房子似得。我敢打包票,这样盛况空前的阵仗,除了这位最受宠的太平公主能够享受,其他公主恐怕就没有这样的福分了!”
听到这里,袁一不由得一愣,待回过神,看到一旁的太平面色苍白,嘴唇直哆嗦,低声重复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见此,袁一不由得担心起来,他握住太平颤抖的手,柔声道:“别担心。我去问问他们。”
太平将目光转向他,木然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几个药贩子身边,低声询问了过后,证实太平与薛绍的婚礼已如期举行。此时,他不由得疑惑起来,他转头看了眼目光呆滞的太平,心语:“她明明在这儿,同薛绍成亲的人究竟是谁?莫非天底下有两个太平公主?这太诡异了!”
袁一看来很诡异的大婚,其实都是武后的刻意安排,事情还得从大婚前一天说起。那日,当武后得知太平不见后,便吩咐神兵候派出所有情报探子,在长安城中寻找太平的下落。
黄昏时分,神兵候得到探子的消息说,昨日晚间,太平与袁一到过城中的一间棺材铺,而后便往城外方向去了。
当神兵候听到这个消息,便料定太平是跟着袁一逃婚了。他虽然感到很震惊,可知道太平没有遭遇不测,他悬着的心也稍稍安稳了一些。
他知道武后正焦急等待太平的下落,便片刻也不敢耽误地进了宫。
在麟德殿中,坐立不安的武后,时而起身在殿中踱步,时而回到座上,拿起御案上的奏折刚打开看了眼,又重重合上扔到一边,转头询问起一旁的上官婉儿现在是什么时候?
上官婉儿回答道:“启禀娘娘,现在已是酉时。”
武后点点头,起身缓步走下玉阶,又低头在殿中踱步,才过了片刻,她又向上官婉儿询问道:“婉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启禀娘娘,酉时。”上官婉儿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在武后身边呆了这么多年,见识过她杀人不眨眼的冷血,也见识过她处理国家大事的果断,还见识过她提出的政令遭受群臣反对时,如何据理力争的舌战群儒。
可此时她却如此彷徨不安,这是自己从未看到过的。或许,无论她性格如何强悍冰冷,她拥有多少耀眼的光环,可她依旧只是个脆弱的母亲,害怕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想要竭尽全力地保护他们。
正在这时,殿门被打开,见神兵候走了进来,武后慌忙迎了上去,问道:“有消息了吗?”
神兵候点点头:“嗯。”
见他欲言又止,武后眉心一紧:“她……她在哪儿?”
“据微臣收到的消息来看,昨晚,公主与袁一出了城。”
“她和袁一?出城?”武后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狗娘养的混蛋,竟然敢拐跑我的女儿!”
说着,她像是想到什么了,转头看向上官婉儿,厉声道:“几年前,你在月欢宫伺候公主时,难道没有察觉到,公主与袁一的不同寻常吗?”
听到问话,沉思中的上官婉儿回过神,她回话道:“那时,袁一是随行太监,时常跟在公主身边伺候,奴婢以为他们走得近,以为只是普通的主仆之情,所以,并未在意。奴婢失职,请娘娘降罪!”
武后一甩衣袖:“罢了!不怪你,连本宫都没料到,平儿会那么没出息,喜欢上那样不入流的家伙!”
说罢,转头看向神兵候,吩咐道:“本宫要你调动神兵司所有情报探子,连同四大神将把袁一抓回来,本宫要把他凌迟处死,以泄本宫心头之恨!”
神兵候道:“袁一的所作所为的确可恨,不过,明日就是公主大婚,这一时半会想要找到他们,恐怕很困难。微臣认为,当前解决大婚的问题,才是最要紧的。”
武后点点头:“是啊!侯爷,有什么好提议吗?”
神兵候沉思许久后,道:“微臣还没想到万全之策,不过,两害取其轻,如今,只有禀明圣上,取消明日公主与薛绍的婚礼。”
武后摇摇头:“在这个时候,取消大婚,一定会引来诸多揣测,好事之人必定会借此兴风作浪,到时,风言风语四起,恐怕平儿名节难保!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
这时,上官婉儿走上前,向武后道:“奴婢想到一个办法,既能让大婚如期举行,又能保住公主的名节。不过,这个方法很冒险。”
见上官婉儿欲言又止,武后皱眉道:“但说无妨。”
上官婉儿点点头:“不知娘娘是否记得,月欢宫中有几名身形容貌都与公主,有几分相似的试装宫女?”
经这么一说,武后立刻明白她的主意:“你的意思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