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踱步的英王,权衡良久后,道:“我所认识的袁一讲情义,有担当,是我打心眼敬佩的豪杰,也是我最亲的兄弟,我应该信任你,差点就铸成大错。”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放到烛火上:“这封信本要交给神兵候,让他调查你入宫的事,晌午时,本要交给上官婉儿顺道带到神兵司,幸好,她临时改变了行程,今晚才会来拿信。”
听到这话,袁一吓出了一身冷汗,若神兵司真调查起这件事,他这诛九族的罪可是逃不了,幸好,昨晚上官婉儿给他提了醒,不然,今天他肯定不会来这一趟。
这时,英王听到屋外响起敲门声,道:“想必是上官姑娘来拿信了。”
家仆将上官婉儿领了进来,她看了眼房中的袁一,见他神情安然,便知道他已经解决了身份的问题。她正要开口,英王抢先道:“本王一时粗心,将要带给神兵候的信弄丢了,反正只是闲话家常,改日写了再送也无妨,让姑娘白跑了这一趟,真是抱歉。”
“晌午时,英王千叮万嘱信中是非常之事,务必要亲自交给神兵候,才过几个时辰,怎么就成了闲话家常?”
“都怪本王小题大做了,不如,将这本兰亭序送给姑娘就当赔罪吧!”说着,从一旁的锦盒中,拿出一本有些年头的书帖递给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打开书帖,看到竟是王羲之的真迹,她愣了片刻,道:“奴婢跑一趟也不费事,英王又是赔罪,又是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奴婢是万般承受不起!”说着,将兰亭序退还给英王。
英王摆摆手道:“你也知道,本王和皇妹是一路人,都不喜欢舞文弄墨,这本兰亭序也是别人送给本王的。无意间听皇妹说起,你喜欢临摹书法,这本兰亭序正好是借花献佛。”
见上官婉儿还要推辞,英王指了指她腰间的锦囊:“你香囊绣得挺不错,本王正好需要个,不如我们以物换物,你给我香囊,我给你兰亭序,如何?”
上官婉儿不好再推辞,看了眼腰间的香囊,道:“那奴婢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这香囊奴婢用旧了,还是给王爷新绣一个吧!不知道王爷想要什么样式?”
英王笑道:“你绣的我都喜欢,不是,本王是想说,只要有就行,本王很好打发。”
上官婉儿点点头:“那好。奴婢就不打扰,先行告退了!”
袁一看了眼消失在暮色中的上官婉儿,心语:“英王好像也喜欢婉儿,常言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就这样算了?可他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公平竞争应该没违背这条兄弟准则吧!”
这样想着,他向英王问道:“那本兰亭序真是别人送的?”
英王笑了笑:“兰亭序可是件难得的宝贝,谁会轻易送人?我可费了不少心思才找到的,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告诉婉儿。”
袁一点点头:“这么说来,你还挺喜欢她。我不明白,你是王爷,她在深宫,怎么会?”
“说起来,还有多亏我那个爱折腾的皇妹。有回,她偷跑出宫被我撞见,看到婉儿与她同行,料想,婉儿是伺候她的宫女,便想责骂婉儿几句,可还没开口,抬头看到她的微笑,知道吗?那种笑感觉能甜入心扉,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傻站着听她说了许多话,不知道她在辩解,还是求情,只知道,她的声音特别好听,感觉在哪儿见过她,莫名的熟悉,不知不觉就被她吸引了。”
说起这段往事,他的脸上浮现起浅浅的笑:“或许,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她了,这种感觉应该就叫一见倾心吧!”
听他说完,袁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吧!时候也不早,我先告辞了。”
袁一走回院子,看到上官婉儿坐在屋外的石凳上,便问道:“今晚,你不用去荣国夫人那儿吗?”
“娘娘见我为开胸的事,忙活了一天,今晚就让我来春舍好好休息。”
袁一点点头,在她身边坐下,看了眼放在一旁的兰亭序,道:“兰亭序可是难得的宝贝,要是我得了这样的赏赐,一准开心得飞起来,可你怎么半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
上官婉儿将石桌上的锦盒,推向袁一,道:“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袁一看了眼她的香囊,长长叹了口气:“别人又没送给我的,再说我又不会绣香囊,我才不会要。”
上官婉儿没好气道:“你说话,能别这样阴阳怪气吗?”
袁一笑了笑:“可以,不过···”
他话还说完,上官婉儿就打断道:“不行。我是不会把这个香囊送给你。”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香囊?”
“你一进院子,眼睛就没离开过我的香囊。”
他一摊手,道:“好吧!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把香囊给我。”
“绝对没有哪一天!”
他伸手一抓,握拳道:“你好像忘了,我还握有半分机会,现在说绝对,可太早了。”
“随你。”
“对了,白天你提到的那本关于江湖能人的书,是不是叫江湖榜。”
上官婉儿点点头:“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何会有江湖榜?”
“你算是问对人了。说到江湖榜,就不得不提神兵司,它是当今朝廷最独立,也是最神秘的机构。朝廷为了更好的控制江湖人士,便授意神兵司以朝廷身份渗透进江湖,从而形成一股势力,到达主导整个江湖的目的。要知道,江湖与朝廷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