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娶了一个好老婆,大概是看你要在医院躺一辈子了,所以就走掉了。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好好配合医生做治疗。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念想!”路震语气很冲,却也带着父亲特有的威严:“漂亮女人多的是,命却只有一条!”
路尘寰沉默着,父亲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漂亮的女人,可是楚笙歌却只有一个。她会弃他而去?不会的,楚笙歌不是那样的人。如果说自己鲜衣怒马正风光,楚笙歌或许会离开。但是他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之际,她一定不会离开。他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他相信自己看人还是很准的。
“让路文过来见我”路尘寰知道自己一定是错过了什么,他必须要找一个可靠的人问清楚。
“申城那边出了些乱子,他去处理了。”路震现在确实有些头疼,那个女人还算拾趣,后来确实没有再到医院来。不过他更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如果他想找一个人,一定可以找得到。趁着路尘寰还不能出院随意走动,他要好好地善后。路家的基业以后终将是要由路尘寰来接手的,路家当家人这个担子太重了,路志翔根本承担不起。所以那个女人真的不能留在路尘寰的身边,因为她对路尘寰的影响太大了,会让路尘寰在面对决策时,失去理智的判断。
路尘寰英挺的眉毛微微拧着,原本深邃的眼眸渐渐腾起薄薄的雾霭,他敏感地察觉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却变得更加不动声色起来。除非他不想知道,否则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瞒过他的眼睛的。不过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路尘寰很善于把握事态的动向。
路尘寰恢复得很快,医生预计他大概要在病床上躺三个月。可是一个月不到,他就康复出院了。主治医生在签出院诊断时都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值得钦佩——他恢复的这么快,身体素质好是肯定的,但是他的毅力也确实很惊人。别人每天只能做3小时的复健训练,他可以做8小时。光是看陪在他身边的仆从就就知道是个矜贵的任务,能吃下这样的苦,真是很意外。
路尘寰脱下穿了一个月的病号服,换回自己的衣服。保镖把车钥匙恭恭敬敬递给他:“您要的车钥匙。”
“你们回去吧,不用跟着我。”路尘寰的眼睛眯了一下,这几个保镖都是老宅里的,并不是他惯用的。
“是。”保镖有些为难,老爷吩咐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大少爷的,可是大少爷现在又不许他们跟着。如果是二少爷呢,就比较简单了,只要偷偷跟着就好。可大少爷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了,想要跟踪却不被发现,那是不可能的。
路尘寰走出病房,旋即转身瞪了一眼蠢蠢欲动的两个保镖,眼神里满是警告。两个保镖低下头,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跟着大少爷了。
路尘寰开着车子直奔楚笙歌租住的公寓,时间还早,无论她是上班还是怎样,应该都没出门。
路尘寰上了楼按了门铃,等了一下没有反应,又按了一遍。不一会儿,听到踢踢踏踏地脚步声靠近了门,下一秒钟门开了。一个头发乱蓬蓬的年轻男人睡眼惺忪地打开门:“你是谁啊?”
路尘寰的目光寒涔涔地,看得那男人一激灵。那男人反手就要关门,路尘寰却直接用手把门挡开,径直往先前楚笙歌住的房间走去。他并不是误会了什么,即使屋里有个男人,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童芊芊带回来的。可是只要想想楚笙歌跟别的男人同处于一个屋檐下,他就不舒服,这个地方不能再住了。
“你这人私闯民宅呢!”男人本来想拦住路尘寰的,可是路尘寰现在的脸色实在吓人,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抓起茶几上的手机:“你再不出去我报警了!”
路尘寰推开那间卧室的门,房间里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并不像有人住着的。路尘寰的皱起眉:“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住到这里的?”
“昨天刚搬过来的啊,你到底是什么人?”男人拍了下脑袋:“你不会是房东吧?先前不是跟你签的合同呀!我遇上租房诈骗了?我房租可是交了整年的啊!”
“不好意思,打搅了。”路尘寰看到房间里很凌乱,确实像刚搬进来没整理好的样子。
路尘寰眯了下眼睛,若有所思地走下楼。接下来的几天,路尘寰派出去找楚笙歌的人都一无所获,她的电话也打不通。
明珠庄园的书房里,本来是朝气蓬勃的上午,可是每一扇窗户都拉着厚重的窗帘,透不进一丝阳光。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台灯,也只能照亮书桌这小片的空间。阔大的书桌上堆着几摞文件。体积比较小的路尘寰批阅完的,都是一些当紧的文件。还有一堆数量可观的,是这一个月来积压下来等待处理的。
路尘寰手里捏着一只高脚杯,杯子里葡萄酒像是流动的红宝石,在金色的灯光下闪着迷人的光芒。路尘寰冷竣的脸上是难以言表的落寞。不管是冗繁的工作,还是烈酒都不能让他暂时忘掉楚笙歌,哪怕只有一秒钟。路尘寰觉得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用针划了一下,这种疼痛不会致命,却尖细绵长生生不息。又是一个难捱的夜晚,他根本无法入睡。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一点儿信息都找不到。楚笙歌就像是一颗露珠,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就被蒸发掉了无迹可寻。
他没有办法不去想她,从在酒吧的惊鸿一瞥到后来他们的每一次争吵还有每一个温馨的瞬间,所有的画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