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封信自然不是刘云周写的,而是她写的的前夜,她与苏氏谈好,宫中的一切,苏氏会替她守护,自然也包括整倒刘氏。
那一回夜里,她找到苏氏时,同苏氏说了那么长久的话。
苏氏见到她后第一句便是:“若要寻本宫说话,便将琚凤宫周围的钉子都给本宫拔了去。”
她一笑:“皇后嫂嫂也不是不愿意来着,本宫来此,自然是要留着这些个钉子才好,否则,皇后嫂嫂明日焉能有命活?”
苏氏抿唇不语,但楚轻玥自她神色间已经看出了她的想法,倒是很大方地朝她摆手:“请。”苏氏坐下,楚轻玥便拿了个荷包出来扔给她:“这个荷包嫂嫂应当是不陌生的。”
“自然。”
“那便还给嫂嫂罢,前些日子那些个不长眼的奴才见着嫂嫂在德懿宫那一处同男子私会,这荷包约摸就是那时候留下的。这些奴才倒真是胆大包天了,竟能诬陷皇后,真真是该死。”
“的确该死。”皇后抿过一口茶,看了眼楚轻玥,又道:“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并说完就是。本宫胆敢做出那等事便不会怕了你威胁,你说是也不是?”
“嗯,这是自然的。只是不知这事儿明日被本宫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会如何?”楚轻玥开始佩服起自己像极了长孙璃落那厮的黑心,捕捉到苏氏面上一闪而过的惊慌,她心中早已笑出了声。
明目张胆威胁人,似乎一贯都是她和长孙璃落的风格。
皇后面上神色僵硬,楚轻玥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遂又加重了语气:“嫂嫂贵为国母,自然不怕,若是那人被揭发出来嫂嫂还不怕么?胆敢勾引皇后,这罪名不死九族也要死个七八祖罢?”话落,她条条眉看向苏氏。
沉默良久,苏氏终于出声:“也罢,你想要本宫怎么做?”
“不需要你做得太多。若是你将你儿子骗来了你这处,下手莫要那么狠就是,给他留口气再扔出来,死活全凭他各人造化,若是本宫归来之时他死,那就是命,本宫认了,若是他活,本宫也认了,这也是命。嫂嫂以为如何?”
“不如何!本宫依你就是。”
“那,千禧宫这处嫂嫂不怕交代不了?”
“帝姬放心,本宫的孩子,本宫自然知道怎么对付,也知道怎么样给他留一口气才能让他活不过几日。本宫应承了你自然要做好,但是答应了千禧宫,也是要做好的。”
楚轻玥挑眉。
皇后不语,细细喝过两盏茶,便起身,将石桌上荷包收入袖中:“这不知不觉的,同帝姬就谈到了这个时辰来,本宫先行告辞了,帝姬慢慢喝茶才是。不出两个时辰又要上路了,这辛劳啊,啧啧,寻常等的女子也是学不来这样的奔波,奈何心里头记挂的事还多着呢,这一回怎么走也走不安心罢?”
“这就不劳嫂嫂操心了。嫂嫂答应本宫的事可要做好,哪怕睿儿只剩一口气嫂嫂也不能将他一次弄死了,要让他好好被扔在外头,不要被人弄死才好。”
“帝姬是真的关心太子?”
“自然是真的关心。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让他明白自己这辈子摊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亲娘。”楚轻玥淡淡开口,宽大袖摆抚过石桌,蓝白短曲裾深衣在行走间委婉动人。
苏氏看着她身影,良久叹息一声。
仔细回想起那夜详谈的情形来,楚轻玥此刻只觉得好笑,她这位皇后嫂嫂谁说就是头脑简单心狠手辣了?不过心狠手辣倒是真的,对旁人狠正常,若是对自己都能比对旁人还要狠那就是本事了。
殿中朝臣吵得不可开交,一片嘈杂声将她思绪拉回。
“帝姬说说此事该怎么办?”刘氏已经气得说不出心中是个什么感受了,看着楚轻玥便想将她拖下水来,让她做个决断。
“自然是按照国家律法来办,太皇太后以为如何?摄政王以为如何?”
“律法?你可知今日朝堂之上你只凭着几人的一面之词就要定了左相大人的罪,你眼里还有什么律法?此事明摆着是左相大人遭了别人的诬陷,你不去查那些胡乱攀咬之人却急着定了左相大人的罪,还是说今日之事乃是帝姬一人呢促成?”刘氏声音洪亮,听得楚轻玥耳膜有些发紧。
“呵,太皇太后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什么叫诬陷?这人证摆出来了,可是这物证还没拿出来呢。”身后太监会意,立时道:“呈物证!”
底下人将手中托盘奉上,刘云周见了托盘中的东西时,浑身僵住,这一回是无论如何也动弹不了。
南宫瑾当先上前:“禀殿下,此物乃是当夜臣救下督造时在那批杀手身上发现的东西,此物上面刻有刘字,又是翡翠制成,自然是珍贵稀少。更何况,据臣所知,此物是刘府用于调动暗卫的令牌,只有家主和毓秀公主才持有。”
最后一句话被南宫瑾咬得很重,他清楚这次是个好机会,不但能将刘家拖下水,若是能给刘苁若也拖下水来,才是一个意外收获。
“左相大人,你怎么说?”
“老臣,无话可说。”
“最好!刑部可在?”
“臣在!”
“按律法办罢,拖下去。”楚轻玥摆手之后,群臣呆在这一时刻,说不出心中是惊惧还是害怕。
“慢着!今日,本宫还要给诸位引荐一个人,此人一直在活在大家议论猜测中,实在让本宫觉得对不住他,这一回更是要让这人好好出来,与大家见见面,往后他们更是本宫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