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阿茂站在七色云上,欢快的哼着曲子,不去管一旁黑着脸的绯儿。阿茂以十只烧鸡的代价换得绯儿做苦力,一路背着罗桑腾云。绯儿觉得很划算眼睛都没眨地答应了,但是……
“主人,你别唱了。”绯儿累的满头汗,三天没东西吃,现在还要背着罗桑这个比自己还高些的小子,本来他觉得这样已经很惨了,没想到阿茂的歌声如此魔性,细细听来竟无一个音在调上。绯儿窃以为这声音听了叫人想轻生。他是个内心强大的灵兽,虽说自己不会轻生,但他实在不能保证罗桑听了会不会轻生。
“怎么了?”阿茂阴着脸道,显然对于绯儿打断自己的兴致非常不爽。
“那个……那个……主人,你看罗桑他好像睡着了,你这样会吵醒他。”绯儿想了半天,才机智的想到了这个借口。
“啊?睡了?”阿茂戳了戳伏在绯儿背上一动不动的罗桑,小心翼翼的问道。
“呃……”罗桑似乎被戳到了伤处,闷吭一声便又陷入了昏迷。
阿茂一惊,下意识的摸摸他的额头,不禁皱了眉。
这小子的额头很烫,似乎有些撑不住了,阿茂想她要赶快找地方将罗桑安顿下来,这孩子需要药物和休息。她举目眺望,终于找到一座离都城稍远的城池。
三人落地,阿茂收起了七色云,奇怪的看着四周。这里很怪,明明是规模很大的居住群却空无一人。街道的商铺积了厚厚的灰尘。阿茂不知何故,随意找了一户人家安顿了罗桑。
阿茂在最仙谷多年,虽然医术没学会,但有青疏在身边,整天耳濡目染,草药还是认得一些的。阿茂令绯儿照顾罗桑,自己则去了山里采了些草药。
阿茂回来之时,绯儿已经为罗桑清洗了伤口。“主人,他,他的伤口太多了……”绯儿有些恐惧的端着一盆血水,出了屋。阿茂走过去,探了探罗桑的脉搏,右手聚气,一个白色的光晕将罗桑的上身完全覆盖。阿茂默念仙咒,而那白光也愈发的刺目。罗桑身上的伤口和淤痕渐渐愈合直至消失不见。良久之后,阿茂才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了,刚刚只是动用了最低等的归元术,就累成了这个样子。她摇头苦笑,拿起身边的药草向厨房走。眼前突然一阵晕眩,阿茂便昏了过去。
再醒来之时已是夜晚,绯儿一脸焦虑的望着躺在床上的阿茂。“主人,你刚刚昏倒了。来,把药喝了吧。”
阿茂的身子向后缩了缩,厌恶道:“这是什么药?”她虽然没了味觉,却依然觉得药是一种万恶的存在。
“这是流清池的睡莲呀!是上神他……”绯儿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一下顿住。
阿茂没说话,只是目光凌厉的盯着他看。绯儿有些不自在,心念一转道:“是上神他告诉我,这个东西能为主人续命,所以……所以……”
后面怎么编呀?绯儿憋的脸通红,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风干的睡莲明明是上神叮嘱他带着的,但上神不让他透露给阿茂,又没教他怎么圆谎。真是要命了~~
“所以……”阿茂看着绯儿大红脸,噗嗤笑出了声,“所以,你就偷了这么多过来?”阿茂看看桌子上一大堆的干睡莲,笑着用双手捏了捏绯儿的脸颊,“小崽子,学会偷东西了是不是?不过……就事论事的说……”阿茂哈哈一笑,竖起拇指道:“干得漂亮!”
绯儿手中的碗一个不稳差点洒出去。还好阿茂及时接住,才避免了暴殄天物。“小心点儿,这么好的东西,洒了多浪费!”
看着阿茂将药喝完,绯儿呵呵的干笑三声,还好她自己脑补了剧情。不过偷睡莲……绯儿觉得她的主人完全低估了他的人品。他怎么会去偷呢!算了,反正也不好说是上神给的,偷就偷吧,不是抢就行!
绯儿拿起阿茂的药碗刚要出去,却听阿茂道:“罗桑怎么样了?喝药了吗?”绯儿点点头,“嗯,喝了就睡下了,对了,主人你的身体不好,不能再为了他动用法术了。”
阿茂脸色一黯,“这个……我自有分寸。”
入夜后的城池有些微凉,杳无人迹的街上忽然闪出一个白影,那白影漫无目的走着,突然在阿茂住所外停住,默默的伫立良久,又悄然随风消逝,仿似从来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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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罗桑退了热,身上的伤也尽数痊愈,他又惊又喜,不知该如何感谢这位救了自己的姑娘。
阿茂所选的这户人家虽然不大,但用度却一应俱全,只是食物要自己去找。好在阿茂会通晓烹饪,清早到山中打了几只野山鸡,打算给绯儿做大餐。罗桑出来的时候,正瞧见阿茂拿着菜刀追着山鸡满院子跑。他有些惊讶,不禁清咳了两声。
阿茂顿了一下,转身看到依然有些拘谨的罗桑,放下菜刀,撸下挽起的袖子,笑道:“你醒了,罗桑。”
“罗桑谢谢姑娘救命之恩,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姑娘的恩德。”罗桑拱手跪下,声音微抖。
阿茂见他跪下,忙上前去扶,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不用谢我,也不用来世,你这辈子好好活着,就是报答我的恩德了。”
好好活着……罗桑的眼睛有些酸涩,他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