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一见那人这番举动,再看那站着的屠陨斯,更是大‘惑’不解,连连指着他道:“那这位是…?”
“韩王,这跪在你跟前的才是真的屠陨斯,在下这个冒牌屠陨斯只是陪了屠岸贾大人喝了一夜酒而已,”那站立之人面对韩王的疑问,连连笑着解释了一番,最终也不忘对那屠岸贾道,“是不是啊?叔父大人?”
屠岸贾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昨晚前来报喜之人并非自己的侄儿屠陨斯,而是另有其人,此人趁着自己有些醉酒之时,故意寻机而入,一番好言好语直把自己说的心‘花’怒放,哪里还有闲情去分辨这来人的真假?再寻思这早上故意醉酒不醒,便是让自己先行至此,自己好去抓了那真的屠陨斯来对质。。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惊又恐,连连指着那人质问道:“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假冒陨斯前来诓我?”
那人听罢屠岸贾的质问,只呵呵一笑,随手便扯开自己脸上的假皮面具,随后对着韩王行礼跪拜道:“在下墨家钜子荆轲,奉藏山一位老者之命,来此地助大王铲除‘奸’佞。”
屠岸贾和韩王一听那人这话,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人也是韩厥设下的一枚棋子,目的就是要将屠岸贾推入深渊。
韩王虽有心为屠岸贾遮掩,但是事到如今面对满朝文武也不好驳了大家的面子,所以也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对荆轲道:“这位侠士,此言莫不有些过了吧…”
“王上,赵氏一脉忠心为国,却惨遭‘奸’贼谋害,今日若不能将此‘奸’贼绳之以法,只怕会令臣子百姓心寒,还望王上速速决断!”韩王话还未完,韩厥便从席位之上徒步而起,直走到堂前,向韩废王高声而呼。
“请王上速速决断!”众文武百官受尽屠岸贾的压迫,早就对他恨之入骨,今日见时机已经成熟,纷纷齐声而奏。
“呃,这,”韩王见众意难违,只犹豫了几声,随后便朝屠岸贾道,“屠爱卿,你谋害前朝赵氏一族,你可知罪?”
屠岸贾一听韩王也调转了语气,心中知道已是大势已去,自己再作狡辩亦未必能化险为夷,于是便只得朝韩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哭诉道:“王上,老臣糊涂啊,当年误诛赵氏一‘门’,也是奉了景公之命,王命不可违啊,还望王上恕臣禀受王命,无奈之举啊!”
“简直信口雌黄!”韩厥在侧听得屠岸贾如此为自己开脱,不由得勃然大怒,直指屠岸贾道,“明明是你这‘奸’贼,为了独掌大权,蛊‘惑’景公谋害赵家,还把责任推到景公的身上,如此‘奸’诈之徒,大王必得严惩,方能平众怒!”
“韩厥!你…你不要落井下石,王上自有圣断,”屠岸贾心中既是十分惊恐,但却依然朝韩厥作殊死抵抗之言,而后又朝韩王道,“王上,莫听韩厥血口喷人啊,再说这赵氏已伏法受诛,已是陈年往事,臣下以为王上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方为上策。”
“嗯,屠爱卿所言不无道理,尔虽有连带罪责,不过此事既已过往,况赵家早已无后嗣,即便有冤屈,寡人为其平反册封其名号就是了,不如对太宰大人贬谪处罚,韩爱卿以为如何?”韩王听了屠岸贾这话,立刻连连微微点头,随后向韩厥询问道。
哪知韩厥满脸怒气,只是沉着声音对韩王道:“谁说赵家早已无后嗣?王上,屠大人以为谋害赵氏一家都可大事化小,岂非笑煞天下之人?至于到底该如何处置,不是当问我韩厥,而是当问问这赵氏的后人!”
韩厥此言一出,犹如雷霆一击,声声响彻整个大堂之内,把当堂之内的所有人都惊了个不轻。
“韩爱卿的意思是赵氏尚有后嗣留存世间?”韩王不禁惊问道。
“不可能…绝不可能!”屠岸贾听了韩厥此言,更是被惊的连连摇头大呼。
“屠大人当然认为这不可能,因为你自以为做下了伤天害理灭绝人‘性’的事情,用斩草除根的毒计来堵天下悠悠众口,可不要忘了此番大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今日时辰既到,定要你数倍奉还!”韩厥沉重着声音低头朝屠岸贾冷冷而道,随即便又转首朝内堂大声呼喊道,“赵武侄儿,出来吧。”
韩厥话说完之后,后堂之内缓缓走出两个人来,一个素雅庄重的‘女’子,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那‘女’子便是公输家族的公输蓉,少年便是韩厥口中所唤的赵氏武儿。
赵武子登堂而入,一见那跪倒在地的灭族仇人屠岸贾,立刻眼中怒火迸发,飞身一个箭步冲过去,手中一招“抡风扫叶”,只一道劲风直袭屠岸贾的脑‘门’命‘穴’,口中大呼道:“你这恶贼,拿命来!”
可是那掌风所到之处,忽然又有一股强力的气劲死死地抵住了赵武子的手掌,让他的这招抡风扫叶未能一扫到底。只是掌风划过,直把屠岸贾的发簪给划断,此时的屠岸贾一下子变得披头散发,连连大叫,差点吓了个半死。
赵武子仔细看下拦下自己的人,正是领他一路前来的荆轲,于是十分不解道:“荆大哥,你为何拦我?此贼害我全家,我定要他偿命!”
荆轲亦知赵武子心中的仇恨有多深,但依然好生劝阻道:“赵兄弟,荆大哥深知你背负血海深仇,不过当堂杀人有违国家法度,我看此事还是‘交’给韩王去处理吧。”
赵武子听了荆轲这话,这才忿忿地收了手,转首即向韩王抱拳行礼道:“小民乃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