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说说家常话,不久便散了,青雀出门时,四福晋拉着她说:“五阿哥和你说了吗,皇上和四阿哥把话都说清楚了,出嗣的事儿也定了。”
青雀反问:“永琪知道?”
四福晋点头:“你四哥说,他头一个就是告诉五阿哥的呀,他没告诉你?”
莫说这件事没提,这几日永琪忙得没日没夜,夫妻俩见面几乎说不上什么话,而不仅仅是因为永琪忙碌,青雀很敏锐地感觉到,他心里有事。夜里睡在边上,呼吸声也变了,可是夫妻间有默契,永琪不开口的事,青雀明白不该给他添麻烦。可是日子长了就不一样,听说四阿哥的事,原本永琪什么都告诉她,怎么突然就说不得了?
青雀回到阿哥府时,正遇上永琪归来,她说自己去了和嘉公主府,永琪只是哦了一声,便说要去书房,撇下了妻子。
看着丈夫行色匆匆心事重重,青雀越想越不对劲,端了茶水跟来书房,果然见刚才还像是有多少要紧事赶着做的人,此刻正闲坐发呆,桌上空空如也,连一本书都没打开。
“你饿吗,我再让下人蒸些点心给你送来配茶可好?”青雀搁下茶碗,永琪一怔醒过神,才刚发现妻子来了。
永琪没听清楚妻子说什么,就敷衍着应了一声,青雀看着他,终于忍不住问:“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吗?永琪,你怎么了,这几天你都怪怪的,为了四阿哥的事吗?今天四嫂都跟我说了,皇阿玛答应四哥出嗣履亲王府,但你怎么没告诉我?”
永琪望着她,微微蹙眉,轻叹:“我也不知道该对你从何说起。这几天眼前晃动的,都是韶景轩的大火,身上好像还有那些呛人的气息,洗也洗不干净。”
“才没几天呢,忘不掉也是正常的,我让太医给你开安神的汤药可好?”青雀走上前,摸了摸丈夫的额头,“别病了也不知道。”
妻子身体靠近,像是一份依靠似的,永琪心头一软,压抑着的心事渐渐浮起来,彼此的手交缠在一起,渐渐有了一样的温暖,他松口道:“那天晚上,皇阿玛让我救令贵妃,我看到令贵妃就在角落里,可是一团燃烧着的纱帘落下来挡住了我的去路,其实我可以冲过去把她带出来,但那一瞬间我想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