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白喻左的声音他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从前,那天寒冷的空气弥漫着整座城池,在一片洁净的雪地里,他们两早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他的刀尖上流淌着自己的血液,心中那股被背叛敢一下子充斥了整个内心。
白宥他在笑,尽管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但是他却半蹲在地上悲凉的说道,“你难道就只有着等能耐?太让我失望了。”
那天他仿佛是带着笑意彻底离开这个晦暗的世界,离开了这残忍的k组织。
夜墨汐深吸了口气,转过眸去,正脸迎对着白喻左,看见他那副似笑非笑的面容,内心说不出该难过还是气愤,当年白宥是故意倒在他剑下的,他让他愧疚整整十多年,现如今看见他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感觉像是把自己从囚牢里放了出来,但是愧疚却逐渐变成怨恨。
喻左漫不经心的侧过脸去,看着掩盖繁星的那一抹乌云淡然的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还给我,我的项链。”喻左缓缓将手抬了起来伸到夜墨汐面前,丝毫不会因为夜墨汐的发现而有一丝表情波澜。
“解药......”夜墨汐沉了沉眼眸同样也将手伸了过去,“毒蛊的解药。”
白喻左突然噗嗤一笑,他收回手捂着自己肚子畅快的笑了出来,“我以为,你还会有很多话想对我说......”
“比如,你竟然没死。比如,你为什么要假死......”白喻左停止了那苦涩的大笑,长叹了一口气,“我第一次看见你时,就已经发现了,但是我没能及时站出来,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向你开口。”
夜墨汐捏了捏拳,负气的放下了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正要抬步离去,他并不想听关于白喻左的解释,然而其实他只是想装作不在意罢了,毕竟在k组织的那些年,承载着记忆中的那位友人,只有白宥。
“对不起......”白喻左突然开口说道,“如果不以白宥的身份彻底死去,那我永远都无法摆脱k组织。”
他吸了口气,不由得回忆到了当年,他经历过金泽熙生日宴的花瓶事件后,便离开了家,因为那时候白夫人已经怀上了白林秋,他一直像一个奴仆一样照顾着白夫人,尽管白家从来不缺佣人。
虽然他充满了怨恨,但是自己毕竟是父亲和小三身下来的孩子,他无微不至的对待着白林秋,在外都传言他是一个护弟心切的哥哥,然而自己父亲死的那段时间,传言白林秋不是自己父亲的孩子,而是白夫人和另外一个人生下的野种。
当时整个白家都被闹得沸沸扬扬,白林秋还小,他选择带他逃走了,在途中遇见了k组织的人,意外的被掳走了,白林秋才是真正在k组织长大的,但是对于他来说,记忆里慢慢都是那富丽堂皇的白家。
他为了保护白林秋,成了整个k组织最强的人,为了逃离k组织却死在了他在k组织唯一友人剑下,给他唯一的朋友带来彻底的痛苦。其实这样他又何尝不会愧疚。
当年,自己父亲死的那年,金氏也遭到了灭顶之灾,金氏夫妇死亡,独子金泽熙不明下落,而没过多久自己也被掳到了k组织,当他拼尽全力成为k最器重的人时,意外发现了被洗去记忆的金泽熙。
他不能在k组织里保护金泽熙,因为金泽熙对于整个k组织来说,是唯一异能源,他们在k组织的距离太远,金泽熙一直被囚禁在豪华的监狱里,而那监狱仿佛就是相隔两世。
他只有逃出去,才能救他。
为了救走金泽熙,他不惜丢弃了白林秋,背叛了夜墨汐。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一直思恋你的白林秋。”夜墨汐恶狠狠的瞪着眼便急步离去,“你如果真的还是白林秋的兄长,那就把他从k组织救出来。”
他什么也不想多说,甚至不再想看见白喻左,对于他来说他是那么珍视这份友情,然而却被白喻左贬得一文不值。
夜墨汐奔跑在小道上,尽管脑子里全都是白宥当年死的模样,尽管自己脑海里全是白林秋那副痛苦的模样,但是他心中却一直叫嚣着该如何才能找到宁颖南枫。
他没有时间处理那些过往,那慌乱不堪,打成死结的过往,他甚至不知道现在一抬头看见白喻左那副嘴脸,是应该叫他白宥,还是白林秋。
其实他早该想到,然而记忆中白宥的样子早已模糊。
痛苦奔跑着,想将这回忆从脑海里彻底删掉,却摆脱不掉那逐渐被黑暗吞噬的内心,额头上的汗水仿佛随时都要冲破眉睫,猛然间他跪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心脏。
那被撕裂的感受又来了,他感觉体内的血液就像正在被火焰滚滚燃烧着,他仿佛身处在熔岩内,被火焰灼烧,他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疼痛感导致他扭曲了那副精致的五官。
当初在接收k组织异能受体试验时,他也曾如此难受过,他躺在那湿冷的地牢中,浑身都像被烈燃烧,脑子里全部都是其他受体被活活烧焦的样子,尽管看不见明火,但体内的每一丝灼痛,都是那么真切。
他每一次经历注射,都有那么一个夜晚生不如死,次日还能看见阳光,才知道自己没有死,仍然顽强的活着。
过着这生不如死的受体试验终于以半成功而结束了,他看着镜子中那副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却没有仍和心情波澜。
他只是在想,他终于可以摆脱那种感受,接下来的那段时间,他只是每隔几个月便口服一次那鲜艳赤红的液体,尽管很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