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汐看着已经逐渐消失在天边的那抹夕阳红,淡漠的垂下眼帘看着地面上那细碎的沙,还有从地缝里默默冒出头的绿色小草。
他思绪还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情怀中时,一个人的身影停在了自己面前,挡住了自己去处。
夜墨汐缓缓抬起眼眸,面无表情的直视这不怀好意的喻左。
“我们来打个赌吧?”喻左缓缓伸出手,他手心里紧紧的躺着一株洁白的栀子花,那株花开得正艳,应该是刚刚采摘下来的。
一阵微风吹过,带起了一阵轻尘,夜墨汐沉了沉眼眸皱着眉头,不解的抬起头看着喻左那皎洁的目光,丝毫没有要接过那朵花的意思。
“你说,宁颖南枫会选择你,还是金泽熙?!”喻左不慌不忙的补充着他没有说完的话。
夜墨汐付之一笑,默默的垂下头去,看着他手中的那株花,“她选了谁,又代表什么?!”
喻左的手依旧还是没有放下去,夜墨汐漫不经心的拿走了他手中的那株花,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僵了下去,他手心中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那道刺眼的疤让夜墨汐不由得眸色一紧。
他质疑的抬起头看着喻左,然而喻左却毫无表示的收回手,离开了。
“快看,那就是夜墨汐!”随着高一新生的大喊,所有小学妹的目光都被刚刚进门的夜墨汐吸引了过去。
夜墨汐带着耳机,听着自己的歌,丝毫没注意一群向自己扑过来的人群,他默默的拿着自己手中的那株栀子花,走到了大厅中央,就在一刹那,一群身影突然间将自己团团包围,纷纷将自己的花献到了夜墨汐面前。
他尴尬的抬起自己的手,俯视着一群杂乱的小鸭子们,不知所措。他就像一群被小鸭子们团团包围的受惊猫。
就在这吵闹的时刻,金泽熙突然出现在场中,他的白色衬衣胸口处插着一株开的正艳的白色栀子花,衬托着他那妖艳的银白色发丝,他冷漠的穿越人群,却成功的将所有人群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
喻左就像黑执事一般默默的跟着他的身后,在这场光艳的百花祭中,金泽熙才像真正的领花之王,他与身俱来的气场就是这样。
在他登上台的那一刹那,大厅的灯突然全部熄灭了,舞台上的灯光忽然亮起,在舞台中央的那架黑色钢琴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眸。
金泽熙缓缓的坐在钢琴前,手指缓缓的抚上了那架琴键,他修长的手指触摸着那琴键的冰冷,眼眸却透射着一股暖流。
“天呐!金泽熙!”“金泽熙也到场了!”
周围的欢呼声逐渐成了金泽熙的名字,金泽熙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个谜团,他有吸引所有人的外表,才华,却还有将所有人都拒之门外的冷漠,让所有人的害怕的神秘过去。
他哪怕就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能随时俘获其他人的心,就像宁颖南枫曾经说的,‘他天生生下来,就是被喜欢的。’
那台上的灯光落在他的发丝上,肩膀上,却唯独没有落在他此刻深情的注视这架钢琴的脸庞上。
他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其实他的脑海对过去一片空白,他忘记了自己父母的样子,忘记曾经幸福的日子,却唯独记得那少女在阳光下如同天使般的微笑。
他想找回回忆,找到的却全是十年前,那嗜血般的仇恨,他想平凡的度过一生,却无法躲过这世间的闪光灯。
整个礼堂跟着他逐渐奏起的音乐安静下来,整个礼堂的人都静静的听着他奏乐的声音,那每一个音符,每一个变音,都深深切切的阐述着他的内心。
这是首悲伤的曲子,但是在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场表演,如果这真的是一场表演,他也只想表演给一个人看。
夜墨汐缓缓的摘下了自己的耳机,他垂下眼眸听着金泽熙的声音,缓缓的提起唇角,那抹苦涩的微笑,那么无声无息,没有一个人能够分享。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然而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来自于夜墨汐的目光。
南枫深吸了口气,空着手走了进来,百花台已经没了鲜花,只剩下一些凋零的细碎花瓣,她也没有在百花台停留多久,因为金泽熙演奏的声音实在太迷人了。
她站在了台下最显眼的位置,或许与她的位置无关,因为在场人都穿着自己最喜欢的衣服,然而她还是那一席校服,看腻了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却能惊艳所有人的目光。
她手中一枝花都没有,让所有人都误以为她的花送给了别人。
夜墨汐见她周围渐渐的多站了几个人,他们手中都拿着不同种类的鲜花,他们似乎想上前去搭话,但她看着金泽熙的那演奏,目光太如痴如醉了,没有人舍得去打断她。
他们都默默的待在她身边蠢蠢欲动着,等待着金泽熙的一曲落幕。
南枫长吸了一口气,目光渐渐的有些湿润,他总是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视地下的人群,她想攀越到跟他平齐的地方,可是每次她还没来得及登上去,他就已经离开了,去了一个更高的地方。
她依旧还是只能抬头仰望着,她不会跟一个冷漠的人相处,但是内心全都是当初他温暖的样子。
夜墨汐看着金泽熙的乐章逐渐步入尾声,悄悄从那群看呆的女生包围圈逃了出来,缓步往南枫的方向走去。
金泽熙胸口的那朵栀子花真的太耀眼,他手里的这株仿佛失去了光泽,他突然想好早一点将自己手中的这株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