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当发出邀请怀县县令和太平道张角进来做客的发言后,我就有点后悔了,因为刚才完全是顺着装逼的气氛顺势就说了那种话,但实际上请进来后该聊些却完全没有准备,是顺水推舟继续装神棍呢,还是插科打诨对自己的身份打太极呢?
啧!应该先让他们回去等第二天我想好了后再来的。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两位请坐吧。”我站在圆桌旁让这怀县县令和张角先入座。
不知为何,两人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先有些迷茫地看了眼眼前的椅子,然后又望向还算干净的地面。
“怎么了两位,别太拘谨了,坐下来吧。”
就见两人拂了下膝袍,接着以跪坐的方式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是闹哪样,有椅子不坐坐地面,难道地面比椅子干净?
“这个笨蛋……”见我一脸不懂,王中明赶紧将我架到一边,讲解道:“汉朝的时候还没椅子呢,你让他们坐着,他们当然是坐在地上。”
“哈?汉朝的时候还没椅子?”我有点目瞪口呆。
“正坐是我国古代汉人的居坐的方式,就是席地而坐,臀部放于脚踝,上身挺直,双手规矩的放于膝上,身体气质端庄,目不斜视,也就是未来日本人的坐姿。”
原来正坐也是从天朝传过去的吗。
我偷偷瞥了眼正坐在硬邦邦土地上的县令和张角,小声问道:“那他们这么坐着就不觉得累吗,我觉得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在没有椅子的古代,人们会客的时候都是坐在席子上,或者是一张叫榻的大床上,屁股放在脚后跟,叫坐。就算不大舒服,可是在正式的场合下,必须得这样坐,否则就是失礼。”
我只能吐槽死要面子活受罪了,看来古人也不容易啊。
“两位请坐到这种椅子上来吧。”
为了让两人入座,我们亲自作为示范,一屁股坐在舒适的椅子上,重新请二人入座。
“敢问上仙,这是何物?”怀县县令彬彬有礼问道。
“此乃椅子也,坐在上面可活络人体下肢血脉,不再麻痹也。”我满脸之乎者也的文艺范。
怀县县令和张角满脸新鲜感地坐在了木椅上,只觉得果然非常之舒适,双腿就像得到了自由,以前那难受的坐法和这比简直都弱爆了!
“金胖子快来倒茶!”
解决了坐位问题后,我颐指气使地指挥某个吃闲饭的劳力工作。
而这怀县县令和张角这两没见过世面的一见一只熊猫出来倒茶就把他们两吓得不轻,惊疑不定地盯着金熊猫瞅个不停,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将其解刨似地。
“两位勿要惊慌……”我呵呵一笑,捻起红茶品了一口:“此乃吾绝郁之槛的镇山神兽金熊猫是也,此货有移山倒海之能,神鬼莫测之术,然且放心,不会伤着两位的。”
【tan_also_be(这个b装得不错)】金熊猫为某人对自己的“如实”介绍很是满意。
怀县县令听到这长相奇葩的生物有如此威能当即吓得差点从座位上摔下去,张角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也难掩震惊之色,张角敢打包票他走南闯北那么多年确实没见过这么个奇葩还有灵性的生物,再看了看草丛上更为奇特,还有眼睛有表情有智慧的植物,只能感叹不愧是仙家宝物。
“呵呵,二位深夜前来探访不知所谓何事啊。”我一边喝着红茶,明知故问起来,其实也只是为了引出话题的客套话罢了。
怀县县令与张角互看了一眼,似是在思索由谁先问,而下一秒在县令还在纠结的时候张角已经抢先了一步,行礼道:“晚辈乃巨鹿郡张角,乃是南华上仙之徒,因见此山射出异光特来探访一二,望前辈见谅。”
张角很机灵,一来就自称晚辈,更搬出自己老师也是仙人的身份,虽然辈分上可能低了一截,但却套了近乎。
被张角这外来户抢了先,县令就算心里不满也不敢露出来:“下官乃怀县县令陈匡,也因见石山异光遍布而前来,打扰了上仙还望请恕罪。”
“哪里哪里,就如同飞蛾扑火是生理现象一般,尔等看见荧光前来此地也只是同样的生态自然反应罢了。”
“喂喂!”王中明看似很无语地在那里对我挤眉弄眼。
“不知前辈名讳如何称呼?”张角因为某人无意却恶意满满的比喻心里一阵猛汗,但还是以晚辈之礼待之。
我轻咳了一声,端正神态,指着天上言道:“我乃三清盘古大神所化,见天下将有大难,特率一干上仙前来共同拯救苍生。”
张角和陈匡闻言悄悄皱眉思索,盘古是什么鬼,怎么从没听过,看来天上的仙人也多得不胜可数啊。
接下来就是废话的官腔时间了,不外乎就是两人想向我们套近乎,获得好处,不过陈匡这个混在官场的人明显做得比出身草寇的张角要隐蔽,只是聊着聊着就开始有些不和谐了。
张角当着县令陈匡的面当面斥责朝廷已经入朽木般腐朽,不可救药,沉重的赋税在朝廷和世家官员多重剥削下压榨着百姓生存的底线,已经有不计可数的百姓或饿死、或落寇为贼。在幽州一地甚至出现了死城,百姓颠沛流离、家破人亡、甚至易子而食都偶有发生。
“这么严重?”白天在怀县逛了一圈,虽然百姓的生活质量的确很差,但也绝没有张角说的那么恐怖。
我不由望向王中明这个三国通,王中明也很是沉重地点了头:“应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