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都之后,已经入夜。
苏黛没有带上紫幽,上官玲嫣在前面回头问道:“你是否想要去阴月宫?”
“阴月宫?”苏黛念了念。虽然有芙蓉在那里,但是一想到东流的冷酷无情,寒意便也从心中生成,她抿了抿嘴唇,道:“不必了,我打算回去玉泉山。”
“北雪老头那儿?”上官玲嫣将玉扇打开,轻轻的扇着风,她依旧是绾着少女的发髻,看来和魏唐泽的婚事仍未成。
此时郊外已经是寂静无比,偶尔传来了鸟虫叫声,可是在苏黛听来,都有一点儿的惊悚之感。
她看了上官玲嫣一眼,便也点了点头,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她知道东流是想她离开京都,因为他们的大事快成了,怎么还容许她去捣乱。但是她现在看着苏婉儿逐渐陷入危险之中,难道她还能置身事外吗?
可能也是因为她,所以苏婉儿才放松了对温以墨的监视,她咬住自己的下唇,她并不想苏婉儿陷入囹圄。
她是打算一甩开了上官玲嫣,自己就找机会回去京都。
但是世事往往是没有那么完美的,也就在她出神思考之际,一样物件就已经向她飞来,她眼角一瞥,顿时大骇,从马上滑了下去,打了几个滚才停了下来。
苏黛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自己刚才那下意识跳下马背,都不知道伤到了哪里。 而此时,上官玲嫣却拉着缰绳居高临上地盯着她,轻笑了一声:“你认为我会信你吗?”
苏黛心里立刻敲响了警钟,抓紧了手中拿着的掩月剑,快速地爬了起来,也不管身上的疼痛。
上官玲嫣的玉手慢慢的摇着玉扇,显然刚才飞过来的就是那一把折扇。
“你想要杀了我?”苏黛绷紧了神经,她早已和上官玲嫣结怨,而且她也没有想过,她是东流的人。那时是因为他们说出了芙蓉的名字,才令她警惕心大降,要是真的这样,芙蓉何不亲自前来。
她暗骂了一句,只怪自己心急想要离开淳亲王府,才如此草率跟着上官玲嫣离开。
上官玲嫣媚眼一瞪,玉扇掩面,声音却刻薄了起来:“苏黛,你可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怎能不杀你。”
她即是上官燕的义女,又是阴月宫的人,这个身份,要是传了出去,自然是不好的。东流让她随行,就是看中了她必会杀了苏黛的决心。(. 东流,从来都不是什么善人,要不然也不会是阴月宫的宫主了。
“看来是东流的意思。”苏黛已经猜到了几分,要不是得到东流的允许,上官玲嫣怎会对她动手。
“这个自然,但是我更加厌恶你,要不是你,怎会碍着我们的大计。”上官玲嫣眼中似乎充满了恨意,想要将苏黛生生地活剥了皮:“不过只要你死了,自然也没有阻碍了。宫主说你的内力被暂且封住了,其实蓉姑娘解不得,但是宫主却能,但是宫主聪明,留有一手,我现在要杀你,也省事多了。”
苏黛知道自己不会赢,现在只想着要怎么逃命。
但是死在了上官玲嫣的手下,她恐怕永远都会瞑目。
她拔出了掩月剑。虽然是很渺茫的机会,但是她还想一试,她的眼眸看向了自己的那一匹马,心里已经打好了主意。
上官玲嫣已然直接冲了过来,手中的玉扇一挥,断了苏黛的几分发丝,苏黛用剑一挡,居然就发出铿锵一声,苏黛的虎口一麻,差点握不住剑。“看来你没有内力护体,也不过如此!”上官玲嫣知道自己胜券在握,更是嚣张,她的玉扇招式多变,将苏黛逼得无路可退。
苏黛瞅准了时机,脚尖一跃,便也跃上了马背,拉住了缰绳夹了一下马肚子,马立刻就是往前奔去,她知道自己不是上官玲嫣的对手,如今唯有是逃而已。
她知道东流要杀自己,绝对不是因为她知道了上官玲嫣和颜妆的身份,而是她可能真的碍住了他。
苏黛已经没时间细想,只想着要逃离这里。
“想走?”上官玲嫣冷哼了一声,也是上了马追了起来,她并不想着要放过苏黛,两匹马在荒原上追赶了好一阵子,苏黛怎么也抛不开上官玲嫣,眼见着上官玲嫣离自己越来越近,苏黛的心已经慌了。
果然,上官玲嫣玉扇一挥,苏黛的悲伤重重的受了一击,她觉得自己的心胸一闷,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子,却已然是坠了下马,她尖叫一声,整个人又是毫无预兆地滚落在地。
苏黛觉得自己的胸口火辣辣的疼着,已经是忍不住:“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她还抱着掩月剑,还心存着一丝的幻想。
“你能往哪儿跑?宫主只是不想在淳亲王府杀了你,免得与温以墨心生芥蒂。”上官玲嫣玉扇一收,面容冷艳,似乎是厌极了苏黛:“今日,你是逃不了。”
苏黛还保存着一点儿的意识,她听见马蹄声渐渐远去,心里知道自己已经是不能够逃走了,而且自己强行运气想要冲破封住的内功,却也伤了自己的身体,现在的她,宛如一只蝼蚁,只要轻轻地踩上一脚,就会命丧黄泉。
上官玲嫣蹲了下来,看了她一眼,用玉扇托起了她的下巴,好像她浑身都是肮脏的,连碰都不想碰她一下。
“上次魏唐泽从青霄国回去,便也坚决不与我成亲,我知道,他是舍不得你……”上官玲嫣眼神写满了愤怒:“我只不过是比他年长几岁而已,要不是你,他会这样嫌弃我?”
苏黛已然是痛苦得说不出话来,她觉得自己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