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女子依旧柔软馨香,只是消瘦了不少,但是那萦绕在梦里的熟悉气息却让慕容文鹰几乎崩溃。事到如今他还顾得什么?凭生的牵挂难道不就只是她一人么?
于是他大手一伸,便要去撕扯慕容怜的衣裳。这慕容怜原本便恨这慕容文鹰,如何能甘心就范?当下重重地咬向慕容文鹰的舌头,趁其吃疼之时,竟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朝着慕容文鹰便猛地扎下去。
一阵巨痛袭来,慕容文鹰的身子猛地一震,赫然看到这柄匕首已然没入了腹中半寸,血已然渗了出来,梁得袍子大片血渍。
“怜儿,你竟恨我到这份上了么?”慕容文鹰忍住阵阵袭来的疼痛,苦笑。
“我恨不能刚才那一刀就杀了你。”慕容怜的脸上潮红未褪,那已然失明了的眼眸里的恨意和杀气却如惊涛骇浪,想要把慕容文鹰一口吞噬。
“好,好好好。”慕容文鹰却赫然完全的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出声,“这才是你,这才是我慕容家女儿的风范。怜儿,我不妨告诉你,我是死不了的,只要我一天不死,就不会让你离开我。我若是死了……”
说着,他便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我若是死了,也会要你陪葬!生生世世,你都休想离开我的身边!”
说罢,愤然转身,蹒跚着走出了房间。
这“我若死了,也要你陪葬,生生世世,你都休想离开我的身边!”的话像是惊雷在慕容怜的耳边轰轰作响,她厉声长啸,愤怒地将枕头锦被等物一股脑地扔在了地上。
边边小桃正在房里看着这一屋子的礼物惊叹,不觉间听到似乎有些异常的动静,正待跑到门口去看时,隔着帘子却见舅父从娘亲房里走了出来。她刚想挑开门帘上前说话,却见舅父正捂着肚子前行,而且他的脚步有些蹒跚,似乎是站不稳的样子。
难道舅公要拉肚子吗?小桃歪着头想了想,料想这种事身为晚辈跑去问候不好,便也只得罢了。只是想着下一回要暗示一下舅公茅房的位置才是,便回头继续摆弄她的小物件儿了。
晚些的时候有小厮过来报信儿,说是明日张老先生告了假,就不上学了。
不上学对于小桃来说,确是少了些乐事,但好在舅公慕容文鹰送她的东西很多,足够她玩上一两天的,所以小桃便把自己关在房里,把玩她的玩具。
谁想不多时,突然听到鹦宝说,世子来了。小桃便是一惊,忙不迭想要把房里这些物什藏起来,可是这么多东西一时又藏不住,她慌了一慌,便转身跑出了房间。
只见那慕容瑾正一脸阴冷地站在门口,黑眸炯炯望着自己,心中忐忑的小桃急忙将门反手一带,向前几步便走到了慕容瑾的面前。却又发现自己离这个表哥还真着实是近了些,又慌忙后退了两步,谁知这一退脚跟便碰到了台阶,让她差点跌坐下去。小桃忙不迭稳定了身子,脚跟紧紧地挨着台阶站好,看向了慕容瑾。
“这没你的事,照顾姑妈去罢。”慕容瑾今日并没有带小厮前来,那鹦宝料想必是这啸远侯世子有甚么事情要与小桃说,当下便奉命退下了。
这下子,空旷的小院儿里可就剩下自己和这个脾气暴躁古怪的表哥,小桃的心更加忐忑了。
慕容瑾紧紧地皱着眉头,看着脸庞涨得粉红的小桃。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小东西的脸会这样粉,皮肤这样白,更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看上去楚楚可怜的,眼睛里总是带着泪光。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娘和薇儿都这样厌恶于她……
“喏。”慕容瑾朝着小桃伸出手,五指张开,手心里的是一块玉佩。这玉佩被雕成一朵盛开的桃花儿,系着浅绿色的缨络,看上去分外讨喜。
小桃被吓了一跳,她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身子,看到慕容瑾的脸上浮现出了些些的恼怒,方才怯怯地张口问,“是给我的?”
“这里就只有你和我,难不成我是说给空气听的?”慕容瑾愤愤地皱眉道。
小桃没有想到,上回自己打了这表哥一巴掌,换来的竟然是一块玉。她将信将疑地伸出了手,试探xing地拿起了那块玉。
白皙如葱心儿一般的手轻触到慕容瑾的手心,像似一股电流径自滑入慕容瑾的心底,让他的心猛地一颤。看着小桃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热切。
“很漂亮。”小桃那微微泛着红晕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腼腆的笑意。
“咳。”慕容瑾清了清嗓子,虽然心里像小鹿撞一样砰砰地响个不停,但是慕容瑾的脸上却纠结无比,他扭过头,硬梆梆地说,“搬了新园子,该使唤下人就要使唤,别像个泥腿子,凡事都自己跑来跑去。”
“泥腿子?”小桃迷惑地歪着脑袋问,“什么是泥腿子?”
“泥腿子就是……”慕容瑾刚想要解释,脸却攸地红了,“反正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明,你来不来?”
摆酒宴客吗?
小桃怔了怔,自她懂事以来,侯府便极少有这种宴请,便是有,自己也是从来不允许参加的罢?
于是她笑了笑,说道:“我还是不去了罢,毕竟舅母她……”
“她说了不算。”慕容瑾想也不想地打断了小桃,“我说让你来,你就能来。明儿听说有‘丽秀坊’的姑娘们来跳舞,可好看得紧。你自管来就是了。”
说罢便负手离开了。
小桃将手中这块玉佩握了握,可不曾想过这个小时候常常欺负自己的表哥会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