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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果然看到一身血迹的朱砂大惊失色。结果却是那德妃娘娘洛红英对朱砂大加赞扬,说是一只香獐在挣脱了绳子欲逃跑之时,珍婕妤朱砂娘娘急中生智,扎了它一刀。
看到自己所有嫔妃里最柔弱的一个都学会了狩猎,白泽十分高兴,更何况在三组狩猎之队里,他猎得的猎物又属最多。当夜便于南山与众大臣痛饮,欢歌笑语好不开怀。
朱砂只推托说自己累了,便兀自到别院沐浴更衣,休息去了。
回忆起白天所发生的那一幕,朱砂自有说不出的恐惧和害怕,她将自己的整个身体浸在浴盆之中,任由那红粉白几色的花瓣沾在那漆黑如瀑的秀发之上,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位在水中呼吸。
或许,只有用这微热的水温才能将她那婉若冰冻了的心温暖罢……
慕容家族里的男人,是不是每一个都如此偏执和可怕?他说,要带自己走,还说,要一辈子不分开……当初那个人也是对娘亲这样说的罢?那个人!
朱砂的身体再一次忍不住地瑟瑟发抖了,她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如果这是整个乌洛拔提氏家族的诅咒和噩梦,那么她会不会从这个噩梦里逃得出来?又……要怎么样才能让慕容瑾停止他可怕的执着?
难道只有死亡才能让他停止纠缠吗?
死亡!
是了,自己原本不就是打算要他们所有慕容家族的人都为娘亲陪葬的么,为甚么不能加快这一进程呢。加快进程,让他们统统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人拉她进入那场轮回里了罢?
那场关于罪恶与禁忌的……可怕的轮回。
朱砂怔怔地睁大了眼睛,望着水面上那漂浮着的花瓣,一朵一朵,好似绝望飘零着的灵魂……
南山围猎仅仅三日,大队人马便回到了皇宫之中。这一次的围猎让白泽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那略显得苍白的皮肤也显露出了健康的颜色。而相信最为春风满面的便是那德妃娘娘洛红英了,虽然满心的不舍,但是洛红英脸上的笑意却明显地比从前多出了不少。况且又如此的心满意足,便是连旁人与她说话时的神态也是大友善了不少。
相反,只有朱砂沉默了几分。
走在通往皇宫那条笔直的甬道上,朱砂唤住了前方的藏兰,将手中的匕首递与了他,道:“藏兰公公,多亏了你这把匕首才让本宫转危为安。而今将这匕首归还,多谢公公的一番心意。”
然而藏兰却只是低头看了看那把匕首,微微地笑了笑,并没有接过来:“娘娘,如若您不嫌弃,这把匕首便送与娘娘罢。娘娘可留在身上仅做防身之用。”
朱砂微微地怔了怔,这把匕首的造型如此古朴,一看便知绝非凡品,更何况先前拿在手中之时,已然感受到了它那锋利的程度。这样贵重的东西,却……要送与自己吗?
“藏兰公公,如此珍品,恐怕……”然而朱砂的话还没有说完,藏兰便低声地笑着说道:“不是珍品,又如何对得起‘珍’婕妤娘娘的这个‘珍’字?”
说罢便朝着朱砂点头微笑着,转身策马朝着顺元公公的方向奔去。
珍……品吗?
朱砂细细地品味着藏兰的话,不觉间两颊突然浮上了些许的微红。那妙涵看在眼里,都禁不住轻轻地抿起了嘴巴。
少不得将那匕首放进了怀里,朱砂随着大队人马回入了皇宫之中。南山围猎虽然才只有三天而已,却是一代帝王与群臣之间拉近距离的重要一环。武昭帝白泽虽然只是一个年轻的皇上,免不了年轻气盛地做些逾越了规矩之事,但是却比之太祖皇帝和高祖皇帝都多了几分近民之意,这一行倒教百官对皇上白泽的好感增加了许多。
庄太后对此行十分的满意,特命人赐了两盆花儿分别送给朱砂和德妃娘娘洛红英。看着摆放在正殿里的两盆花儿,朱砂突然陷入了深思之中。自好日萧淑妃生辰所演奏了一首曲子之后,朱砂和庄太后之间的亲密便突然间有了隔膜。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究其原因竟是连朱砂自己也不知道的。
到底是甚么触了这铁腕太后的逆鳞了呢……
朱砂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到颇为无力。看起来这宫中的周旋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人心微妙呵。
正在这儿兀自力量着,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疾速地走进来,却是一个形容憔悴满脸泪痕的小宫女正快步地走着,身后跟着的则是正欲拦她的妙涵。
“珍婕妤娘娘,珍婕妤娘娘,救命啊!”那小宫女说着,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朱砂的面前,大哭起来。
“你还真是好生的放肆!”那妙涵想来是因为自己拦她不住而生起气来,立
起眼睛怒斥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容我通报一声你再进来,你这却是如此不懂规矩么?”
“妙涵姐姐,不是奴婢我不懂规矩,而是……而是那戴宝林实在是等不及了,若是再不救救她,恐怕不止是她,就连她腹中的龙子也……”说罢愈发地泣不成声了。
朱砂闻听这小宫女竟然提起了戴宝林,不由得皱起了眉来。她细细地打量了这个小宫女一番,才赫然想起这小宫女当是那伺候在戴宝林截纤儿身边的宫女小玉。只是她为何会突然到这儿来?这样想着,朱砂便微微地皱起了眉,道:“你可是那戴宝林的近身宫女小玉?”
听到这位珍婕妤娘娘还能记得自己的名字,小玉喜得急忙朝着朱砂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