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春因为怕麻烦,对再次举办婚礼是排斥的,她总说在这些形式上浪费时间没有任何意义,可真等她穿上白色婚纱的那一刻,仿佛真被神圣的光照耀着似的,不由庄重,虔诚起来。
披着婚纱,与心爱的人一起走进教堂,从她知晓男女感情后就开始梦想着这样的情景,跟别的花季少女没什么不同。
只是,在想象的场景中,出现最多的是她的前男友。
那时,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身边的伴侣会是别的什么人。
世事造化,结局难料。
宝春看着镜中被纯白婚纱包裹着的人,嘴角缓缓弯了起来,老天让她穿越,或许就是为了那人也不一定。
说老实话,现在她是庆幸有那么一次不一样的旅途,让她遇到了爱人,成立了家庭。
“哎呀,师傅,你还在磨蹭什么啊,那边已经在催了,赶紧的,误了时辰,我会被师爹灭了的。”穿着伴娘服的小刘风风火火地过来拽起宝春就往外面走,“赶紧上车,抓紧时间。”
提着衣服下摆,宝春被着急的徒弟推进了车里。
关门时,宝春突然想了起来,“我的包包,电话还在里面呢。”
正要从另外一个门上车的小刘,猛地拿出了伸进去的一只脚,“你坐着,我去拿。”车子已经启动,小刘又朝驾驶位的司机说了句,“司机大叔,你稍等下,我马上回来。”
司机没说话,连动一下都没有,身体始终保持一个姿势,身穿西装,头上却配了个不伦不类的棒球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小刘刚关上车门,还没折回两步远,车子竟然轰鸣一声,像头猛兽似的跑走了。
小刘傻眼了有那么一秒钟,也顾不得其他了,撒开丫子就奋力狂追起来,“师傅,师傅……”
婚礼现场,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处处弥漫着喜庆和幸福。
观礼嘉宾来了不少,而且还都不是一般人。
抛开沈教授的朋友圈不说,早已超出她老子名气的宝春现如今正是热捧的对象。
这年头,谁敢拍着胸脯说这辈子都不生病,都不进医院?
再有权有势的人都不敢放出这样的话,相反,越是拥有太多的人,反而越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
浑身冒着幸福泡泡的俊美新郎,正跟岳父忙着招呼客人,三个孩子更是打扮的帅帅的,美美的躲避着大人们的动手动脚。
沈教授抽了空隙询问女婿,“她怎么还没到?”
荣铮望着门口的方向摇了摇头。
沈教授说,“她可真不叫人省心,这都什么时候了。”
也就是在这时,小刘跑来了,披头散发的,手里还提着高跟鞋,跑到荣铮他们跟前,气都没来得及喘,就说,“快,师傅被掳走了。”
“我娘亲被掳走了?”
“我闺女被掳走了?”
沈教授和孩子们全围拢了上来。
显然,是意外的不能再意外,连今天的新郎官荣铮都有些不大相信。
“还有人掳的走她?”沈教授看向荣铮。
荣铮的脸已是黑如锅底,解开领口的扣子,脱下外套,“人是怎么不见的?”
小刘便把所看到的讲了一遍,其实从头到尾,她自个儿也是蒙的,也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只知道,那司机大叔载着她师傅走了。
荣铮听完,二话不说就走向了一辆车。
三个孩子紧随其后。
沈教授愣怔了下,想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口,又吞了回去,叹了声气,回头去安抚宾客。
车子前后座有挡隔板隔着,宝春想做点什么也没法做。
车子经过一段时间的盘山公路后,最终停了下来。
门锁咔嚓一声被打开,宝春忙扭开车门跳下了车,四处一扫,脚步陡然后退了几步,几步之遥竟然是断路,而且下面还是深不可测的悬崖。
宝春这辈子若是痛恨什么,那无疑是悬崖了,因为她每次的大灾小难十有*都跟悬崖有关,简直是一生黑啊。
宝春凶狠的目光放在了驾驶位上。
在她凶神恶煞的目光下,驾驶门打开了,罪魁祸首下来了,迎着她的目光,取下了遮住半边脸的棒球帽。
看清楚眼前这人的面貌,宝春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有痛心和无奈,“梁博远,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你穿婚纱的样子很漂亮。”梁博远痴迷的目光定格在宝春的身上,“比梦中的还要美丽……我从你父亲的手里,接过你的手,在周围羡慕和祝福的声中,我牵着你的手走向证婚人,你温情地望着我,我们宣誓,忠于彼此,不离不弃,一生一世,我们交换代表夫妻身份的戒指,我们激动地拥吻……”
“你喝多了吧你?”宝春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打住。
“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梁博远伸展开胳膊,迎着山风,一步步向宝春。
看他走来,宝春却是下意识后退,这人今天太不正常了,给人一种恐怖阴森的感觉,仿佛接下来做出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宝春边退边安抚。
“博远,你要冷静,你不是冲动的人,你喜欢什么事情都掌握自己手中,对大家都不利的事情你是不会干的,你现在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等你清醒了,你就后悔了,有什么事咱们下了山好好谈谈怎么样……”
“下山?”听到这两个字,梁博远脸上的柔情深意立马转变成了冰刀冷霜,“你是惦着和那人的婚礼吧?”
宝春气不打一处来,“我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