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因为云横的一句话而重新获得的生存的机会,只有说书先生,好像从人间又轮回到了地狱,他不敢指望云横替自己求情,毕竟刚才自己的确见云横的衣着不凡看出来他是富家子弟,想讹他的银子来着。谁能想到云横果然是富家子弟没错,却富到是赤国未来之主这个地步呢?
知道云横身份的时候,说书先生就知道自己的小命已经不由自己掌握了,但是能活着谁愿意死呢?他也不想,只是没有了希望,没有了指望之后的不得不放弃而已。
“他想讹我的银子吗?”云横耸耸肩。“我怎么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要跟我对簿公堂而已,毕竟是我用豌豆黄砸伤了他,他这么做也没错。要说他得罪我,我也把他的脑袋砸伤了,我和他的恩怨已经扯平了,现在一点想报复他的想法都没有。毕竟,我身为赤国的太子,他也是我的子民,子民有错,只要不是大错,略施薄惩让他改过自新就行了,难道每个犯过错误的人都该死吗?如果真是这样,赤国还有子民吗?就连我自己的犯过错,远的不说,只说我今天私自溜出宫就是犯了一个大错,我娘亲找到我一定会狠狠的惩罚我的,难道她还会因为这个事情杀掉我吗?薛天,难道你就没有犯过错吗?”
薛天瞪眼。“我怎么可能有犯错?”
云横和小三一起鄙夷的看着他。“你小时候难道没有尿过床、没有拉屎放裤过吗?这些难道不是错?如果你不认为这是错的话,自然也不会改,难道你现在还在尿床吗?你出门难道也跟小孩子一样包着尿布吗?”
小三很配合的朝着薛天,用手指刮着自己的脸,做了一个“羞羞”的表情。
“我从一岁起就不包尿布了。”云横一副我比你了不起的表情。
几十年来,觉得自己的面部已经没了脸红这个功能的薛天,返老还童的再一次重温了一次“害羞”的感觉。
明明心中很紧张,对薛天也很惧怕的众人,不一而同的在脑海中想象这个冷血魔王在杀人的时候裤子里面包着尿布的样子,差点都要笑出声来,大家都憋的很辛苦,身体都禁不住抖动起来。
薛天看着跪在他面前的那些人,脸色胀得通红,他觉得他成人以来还没有哪一天像现在这样丢人过,居然被这些在他眼中,犹如蝼蚁一般的人耻笑。身体都禁不住发起抖来,甚至有一瞬间眼睛发红充满杀意,但总算是理智占了上风。
“小时候的事情怎么能做得了准,我指的是懂事以后我就从来没有做过错事,我所做的都是我觉得应该做的事。”他看着云恒说。然后很快就转移了话题。“既然你想让我放了这些人,那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这一个说书的老酸瓜敢说实话,我就依你所言,把他们全部都放了。只是不管结果如何,你今天是必须跟我走的。”
云横倒也干脆,他对薛天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那说书先生说:“他们这些人的小命可就捏在你的手里了,你不要害怕尽管说实话就是,这个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说话起码还算数。”
说书先生没想到云横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自己,还以德报怨的为自己向薛天求情,小小年纪的一个孩子胸怀竟如此宽广,自己竟白活了那么多个年头了,竟然连一个孩子都比不过,愧疚自责的泪水充满了他的眼眶。
薛天没有功夫看他在这里煽情,提着他脖子的手抖了抖:“你看着我,大胆的说出实话。你说说看,我像一个老头子吗?”
说书先生壮着胆子抬头看着他的脸,这是他第一次看清楚这个杀人狂魔的脸,没想到看到的竟是一张英俊的面。
斜飞入鬓的浓黑双眉,炯炯有神的眼睛,挺直的鼻梁下面是一张线条优美的薄唇,如果说有什么破坏了这张面孔的美感的的话,那就是他那双眼睛中疯狂嗜血的杀意,他的双唇也太薄,预示着他的冷血薄凉,但不管怎么说,这张面孔也不过是一个不到三十出头的年轻人的面孔,哪里能看得出一丝半点苍老的痕迹。
“怎么样,看完了吗?”薛天虽然自负容貌,但成名以来也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盯着他的脸看,竟觉得有几分不自在,他用不耐烦的神情来掩饰了自己的不自在,提溜着说书先生脖子的手又抖了一下。“你别磨磨蹭蹭的,现在就告诉我你的答案。我老吗?我是个老头子吗?”
说书先生正欲回答,却被薛天突然制止了。
“等一下,要是你说谎的话,你的心跳会变得跟平时不一样,我让你开口的时候你再开口。”薛天说话的时候另一只空着的手伸出来,捏住了说书先生手腕上的脉门,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好了,现在你可以开口说话了,告诉我你的答案吧?我警告你不要说谎,否则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你,这些人也会和你一起。”
云横站得离薛天远远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因为薛天的话,而沉思起来。一个人说谎的时候,他的心跳真的会跟平常不一样吗?那薛天又是怎么知道的?
在云恒沉思的时候,说书先生已经结结巴巴的开口了。“您看起来一点都不老,在我看来,您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六七岁而已,而且您的相貌英俊,是一位堂堂的伟丈夫。”只不过行事偏激犹如恶魔一般,当然后面的一句话他只敢在心中说说而已,没有丝毫的胆子把这番话说出口,现在他的身上背负着二十几个人的生命,容不得他做丝毫的意气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