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梓转过头对旁边的仆人说道:“带我去见你们主人。”
正在往外走的尉迟燕听到这句话,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向快步离开的季梓,墨眸里带着担忧与无奈。
“景哥哥,我脖子好痛。”清音当然看到了尉迟燕的表情,低垂着眼睑,抽泣着又往尉迟燕怀里凑了凑。
尉迟燕收回目光,转身与季梓背对背离开了。
牧近夷看着一脸沉郁之色的季梓,嘴角挂着三分笑意,淡淡地开口道:“知道我为什么选这里交易了吗?”
“这种小把戏,对我来说没什么用。而且我与尉迟燕根本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关系。不管他身边有多少女人,我都会言而有信,在他身边帮助他,直到师父说不用为止,这是我欠我师父的恩情。”
季梓不紧不慢地说道,她早知道这是牧近夷让她知难而退的把戏。毕竟尉迟燕对那个清音的疼惜作不得假。
但是一个对尉迟燕没有男女之情的女人,会在乎这些吗?不会。
季梓就是这样警醒着自己,忽视内心的感觉,这样情绪就不会受影响,心里就不会难过,她对没有尉迟燕没有男女之情,她一再地给自己做这样的心理暗示。
牧近夷毫不掩饰自己的用心,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后果都告诉给季梓:“清音背上有和尉迟燕一样的图腾,而且清音与尉迟燕的母妃长得一模一样。传闻,尉迟燕的母妃当年就是凭借舞姿获得了尉迟锦焕的垂青。”
季梓冷嗤道:“恶俗!白痴!”
牧近夷对季梓的反应不以为然,缓缓地说道:“人之常情,如果你遇到了与自己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有家族的纹身,你会如何?”
季梓冷哼一声:“你会爱上自己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这种把戏还不够恶俗吗?”
牧近夷脸色僵了僵,他承认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想着如何去攻克尉迟燕的心防,却忘记了一个男人根本不可能爱上与自己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一向好强,怎么可能轻易就认输,他不以为意地说:“那又如何?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会怎么选择吗?”
季梓发现牧近夷真是无聊透顶,她气极反笑:“牧近夷,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出来,我会考虑与你一起回疏霄族。”
牧近夷桃花眼闪过亮光,俊颜绽开的笑容让天地间的一切瞬间失去了颜色。他的声音甚至带着几分迫不及待:“好。”
“牧近夷,如果我与你母亲一起落入河中,而我们都不会水,旁边又没其它人,你只能救一个,你会先救谁?”季梓脱口而出问道。
牧近夷好看的桃花眼眨了眨,随后摊摊手无奈地说:“不知道。”
季梓面带讽刺说:“我以为你会说,先把我们杀死,让我们痛快的死去。然后再让我们落水的真凶生不如死。”
牧近夷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他刚刚确实这样想过,只是他不知道季梓是怎么猜到的?
“在你心里,我竟是那样心狠的人?”牧近夷表面不动声色的问道。
季梓面无表情地回道:“在我心里你就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那类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是吗?”牧近夷脸上依然挂着悠然的笑,“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现在去瞧瞧尉迟燕睿智的选择?”
季梓皱眉跟在牧近夷后面,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里的走廊纵横交错,竟是按奇门八卦设计的,普通人进入其中可能永远都走不出来。而且这些走廊周围云雾缭绕,仿佛临空而建,确实有身处仙境的感觉。
而尉迟燕此时身在何处,他到底有没有中了牧近夷的圈套,季梓心中升起诸多疑问,待看到躺在血泊中的清音,而在旁边呆呆站着的尉迟燕时,她不由自主地看向旁边的牧近夷,但是却没从他的脸中看出什么,因为牧近夷此时十分惊怒,桃花眼里没有了一丝笑意,只有骇人的杀机。
牧近夷用吃人的目光看着尉迟燕,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杀了她?”
尉迟燕回过神,眼中同样是燃烧的怒火,他隐忍着怒气承认道:“是!”
“你知道醉梦居培养清音花费了多少人力和资源吗?你居然杀了她!你居然敢在醉梦居杀这里的人。尉迟燕,今天你这条命必须留下!”
季梓从来没有见过牧近夷这样狰狞的面容,仿佛地狱爬出来的嗜血修罗,更令她感到厌憎的是,清音被尉迟燕杀掉,他居然只是考虑到利益的得失。
尉迟燕冷笑一声:“让她顶着母妃的样子这么多年,我忍得够久了,自从知道你就是醉梦居的幕后之人,我就下定了决心,决不会被一个对小师妹有企图的男人辖制,你以为我这么多年是真的在意清音吗?我是为了找到你。现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还会留你一条命。”
季梓一直知道尉迟燕是一个隐忍力很强的男人,看他在尉迟锦焕这么年的威压下,一直没有暴露他真正的实力就知道了,在一个舞伎面前也隐忍这么多年,她突然觉得这样的尉迟燕很陌生。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牧近夷眸光冰冷,俊颜含霜,冷冷地注视着对面的尉迟燕,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带着几分罪恶的诱惑。
尉迟燕俊美的脸上如冰塑一般,没有一丝带有温度的情绪波动,微敛的眼睛射出如尖刀的光芒,薄唇微启吐出一句话:“奉陪到底。”
“啪!”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