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老爷提着礼物前来探望儿子救命恩人的时候,恰遇上了前来探病的三皇子殿下。

“属下叩见将军!”柳大老爷当即半跪于地行了军礼!

“起来说话!”三皇子虚扶了柳大老爷起来,和气地问候负伤中毒的柳校尉:“柳校尉可还好?若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开口,我那若没有,便往京城里寻去,如何也不能屈了柳校尉这般守边为国的壮士!”

柳老爷此番原为求药,只是面对三皇子殿下,也不得不做些面子情,他极为感慨地说道:“多谢将军厚爱,末将替犬子叩谢将军天恩!”说着再次跪拜。

三皇子仍叫他免礼。

柳老爷这才站起身来,向着病床上的沈含章深深一礼,沉声说道:“老朽替小儿谢将军救命之恩!”

沈含章略微吃力地从床上坐起身,虚扶柳老爷道:“老大人不必客气,含章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到底没能及时救得柳校尉免受暗箭之苦,实在是惭愧至极,有心想去探望于他,如今拖着这副身子,反倒扰了柳校尉休养,但问大人一句,柳校尉可好还?”沈含章的官职高于柳老爷,自不必喊他将军,到底他年长于沈含章,唤他一声大人,也尽够了!

说话间,只见沈含章脸色越显苍白,鬓角隐有湿意,显是急着起来,扯到了伤口。

姬绣虹极有眼色地上前一步扶着沈含章躺下。

沈含章眉头微皱,语带不悦地说道:“扶我坐下便可!”

姬绣虹极为恭顺地一手虚扶着他包着的伤口处,一手用力,扶他坐下,此时,正是两人相向而对,被她遮着,沈含章极为讨好地冲妻子无声一笑,姬绣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虚扶他伤口的手上不着痕迹地略微用力一按,眼见着他疼得脸上一抽,这才满意地给他盖好腿上的薄被。

须臾,却见,沈含章包扎好的伤口处,隐隐透出血来。

柳老爷见状颇显急切的问道:“可是扯着伤口了?”

沈含章撑着微微泛白的脸色,强笑道:“些许小事,老大人不必挂心!”

柳老爷一副长辈的模样,极不赞同的摇头说道:“怎是小事,将军合该注意才对,要上阵杀敌,身子万万马虎不得,还是重新上药包扎的好!”

三皇子也点头附和道:“老大人说的极是,含章你切不可大意,来人,请王医官给含章看看!”

王医官是专属骁骑营的医官,沈含章的伤便是他包扎的,每隔两日换一次药,每日看一次脉,看顾的极为细心,此时恰在外间候着。

一听传召,忙背着药箱端着热水进来,仿佛久等了一般,只是今日却不是换药的日子!

姬绣虹满含深意地看向沈含章。

沈含章会意,满脸歉意的回看妻子。

姬绣虹会意,歉意地对着众人说道:“请将军们外厅喝茶!”

柳老爷不错眼地看向沈含章渐渐血阴的伤口,闻言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都是大老爷们,怕什么,王医官只管做自己的,不必在意我等!”

三皇子也跟着说道:“夫人不必在意,都是些粗人,血腥是见惯了的,无需在意,倒是夫人,这里有王医官照应着,夫人不若出去散散!”

姬绣虹闻言,与沈含章对视一眼,在得到沈含章‘无妨’的眼神之后,才笑道:“如此,妾身少陪了,各位将军宽坐!”说曲膝一礼之后往门外走去。

众将领回礼。

随着王医官解开沈含章肩膀上染血伤口,柳老爷跟着站了起来,凑过来,紧张地说道:“看您一人不大得便,老朽给您打个下手如何?”

王医官闻言抬头谦逊地含笑拒绝道:“大人说笑了,您只管安坐便是,小人是做惯了的,必不敢出了差错!”

柳大老爷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略微的不自在,干笑两声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说着退回到座位上,干干一笑。

三皇子不在意的说道:“老大人不必在意,这老家伙是把好手,咱们骁骑营里医术最好的就数他了,手下利索的紧,绝不会扯疼了含章!”

柳老爷干笑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却见沈含章解开纱布的伤口上虽有血珠渗出,却已收口,恢复的极好,那往医馆,细细的擦掉伤口上面的血迹,解释说道:“将军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伤口恢复的极快,不需几日便能揭掉纱布,有一个月的功夫便能痊愈!”

沈含章偏头看了一眼,颔首说道:“有劳!”

王医馆谦逊道:“不敢!既已准备了,不若小人再给大人看看别处伤口如何?”

沈含章闻言,不做多想,含笑说道:“如此有劳您了!”

柳老爷真正关心的是他左臂上那道两寸长的口子,比肩膀上的伤口愈合的还要好些,口子已经完全收住,上面撒着淡黄色药粉。”

柳老爷看着那药粉心弦一动,脱口问道:“这药?”

王医官不紧不慢地将旧的纱布拿下,放在一边,擦拭伤口换上新药,再用干净的纱布包好,见他有问,极不在意的回话道:“这是咱们骁骑营里特制的金疮药,不是下官夸口,比步兵营用的强些!”

柳老爷借着跟王医官攀谈的几乎,半蹲在他跟前,随意地接过那换下的纱布放在一边,跟着笑道:“久闻骁骑营金疮药的大名,只是不得一见,如今却是见识了,沈将军这伤口愈合的极快!”

王医官极为自负地点头说道:“有些功劳,主要还是将军身子健壮,那药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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