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微转,语气倨傲。“本宫贵为国母,太子身为东宫之主,将来的皇帝,难不成你一个官家女还看不上太子妃之位!”
软的不行来硬的了?苏念眉眼不动,声音泛冷。“皇后娘娘身为国母,难不成还要逼臣女嫁与太子为妃不成?太子的太子妃无人愿作不是?我不过回府几日娘娘就寻思这个,若是真有娃娃亲为何七年前娘娘未曾阻拦相府姨娘送我离府?”
皇后站着,苏念坐着,这种被居高临下的感觉让苏念很不舒服,索性也站了起来。“在这七年间,娘娘也未曾派人寻过我。”
“本宫久居深宫,连你娘去世的消息都是她已故三月之后才得知,怎会知晓你被送出相府。”皇后一脸慵懒,仿佛刚刚的威严只是苏念的错觉。
“娘娘,太子到来了。”刚刚退出去不久的魏公公火急火燎地跑进来,跪安道。
话音未落,一身黑袍的太子夜天栩跨步走来,胸前四爪飞舞的龙纹彰显着他尊贵的储君身份。剑眉英气逼人,五官与皇后有三分相似,身上的冷冽气息莫名给人一股寒意。
“母后。”夜天栩声音冰冷,眼里隐隐可见火光窜动。
“栩儿来了。”
苏念微微侧头,显然对这个太子爷没多大兴趣。注意到苏念这个小动作的夜天栩脸色更冷。“母后,这婚约是怎么回事。”
刚刚他一到门口就听到自己的母后一副赶鸭子上架的语气,逼这个女人嫁给自己,他堂堂东曜储君,还得逼人出嫁?笑话!
皇后轻拍夜天栩的肩膀,笑道。“那是母后在你年幼时与丞相原配夫人定下的娃娃亲。”
“皇后。”
“母后。”
二人同时开口,夜天栩一眼看过去,定眼一看,只见那女子身影单薄,白纱遮面,明眸秀眉,超脱世俗的孤傲美。
苏念并没有注意到夜天栩此时此刻正看着她,而是看着皇后明媚的脸,“皇后娘娘莫非是找不到女子做太子妃,太子就非要臣女不可?”
夜天栩明知道苏念这是激将法,却还是遏制不了心头涌上的怒气,阴沉沉的面孔多了几分怒色。“不过是丞相之女就如此狂妄,我东曜丞相就是这样育人的吗!”
“我七岁离府,放任自由,自然比不得太子多年身处宫中在皇后娘娘的庇佑下养尊处优来得尊贵有教养,太子这般瞧不起人的性情臣女高攀不起。”苏念把目光转向夜天栩,满眼嘲讽。
她就是要他们沉不住气,这婚约她绝对不承认。
皇后微微一笑,伸手握住苏念白细的手,浅笑道。“念儿莫气,栩儿性子过于冲动了。”
皇后果然是沉得住气的狐狸,苏念这样说她的储君儿子都能笑靥如花地对待苏念。
“自是不气,所谓蛇鼠一窝,娘娘如此善待我,太子必定也是如此,只是一时气急罢了。”蛇鼠一窝本就不是什么好词,这样一说就顺带也将皇后贬了一顿,苏念眉眼弯弯,尽是笑意。
皇后又怎么听不出苏念的贬低,手上的力度微微大了些,“念儿如此知书达礼便好。”
夜天栩大步走过来,一把甩开皇后握着苏念的手,“母后!”
他堂堂东曜太子,一国储君,还得为了个太子妃这样卑微?!
皇后怕夜天栩再说出什么,连忙把夜天栩扯到一旁,魅惑的声音压低得有些咬牙切齿。“想要稳坐太子之位,在你父皇百年之后顺利登基,就必须娶她做太子妃!”
夜天栩愣了愣,硬生生吞下这口气,转过头走向苏念。“刚才是本宫不对,待你及笄之日,定当厚礼相娶。”
苏念蹙眉,她内力深厚,自然是听到了皇后和夜天栩的对话,为什么一定要娶她才能坐稳太子之位?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渊源……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深究。
“太子可是听清楚了,臣女从未听闻娃娃亲之事,你我二人素未谋面,今日初次相见,太子就要许下及笄之日厚礼相娶的重诺,臣女担当不起!”
皇后见苏念如此不知好歹软硬不吃,冷了脸色。“苏念,本宫念在与你娘多年至交对你的不识好歹一忍再忍,你别忘了这是东曜皇宫!”
“皇宫又如何,”苏念微微冷笑,“皇后娘娘身为国母,居然逼女嫁人,这就是东曜的国母该有的样子吗?”
皇后冷哼两声,邪魅的眼角泛着笑意。“念儿,如果我把你永远留在凤霞宫,会怎么样呢?”
“进宫之前我已嘱咐我的婢女告知父亲,若是我回府太晚不必等我。”苏念微微一笑,还好她提早做了准备,“倘若娘娘将我强行留在宫中,父亲必会知晓。”
皇后敛了敛神色,丞相……多年不见的苏兆成……
夜天栩以为皇后是害怕苏兆成寻上门,不知道皇后心里想的是如何应对与苏兆成再次相见。“后宫乃是妃嫔们的住所,丞相难不成还敢硬闯?”
苏念此时越看夜天栩越觉得讨厌,并没有注意到皇后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和不明情绪。“太子难不成想要将我囚于凤霞宫?”
“是又如何?”夜天栩冷峻的脸上浮现不符的笑意,“待到你及笄之日,本宫直接接你回太子府,水到渠成,何须如此麻烦。”
皇后回过神来,犀利地看了周围的宫人一眼,立刻有人围上来欲将苏念拿下。眼看苏念就要被擒住,苏念将内力集中于掌心正欲出手,魏公公又莽莽撞撞地跑了进来。
“皇后娘娘!”
魏公公话还没说完,一袭锦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