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奴淡淡的眸光隐射出不同寻常的冷淡,双眼一直盯着苏念乘坐那辆马车离开的方向,听到老族长问的问题,才微微转眸,“为何不帮。”
老族长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当然不知道青奴为什么要帮苏念那几个人,本来他把几个人送到东山洞穴就是为了让他们葬身万鄂潭的,可谁会料到青奴将那只神犬赠予苏念,让苏念带着去。有了那“狗”,万鄂潭又算得了什么。连青奴为何帮苏念他都不知道,这问题问得真是……
而且他也不知道青奴是不是与苏念有什么交集,也不敢惘然回答。
青奴收回视线,将手上的绳索递给老族长,半蹲身子,抚了抚那只“狗”的头,又起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老族长见状连忙喊住青奴,“公子,这前几日才归来,这又是要去何处。”
青奴闻言默了默,“西夏。”
老族长一听“西夏”这两个字,那是明显地愣了愣,随即着急起来,“公子有何想不开要去西夏啊!”
“有要事。”
苏念去哪里,他便去哪里。
老族长终是闭了嘴,他没权利干涉青奴,只觉得青奴此番回来和前往西夏,都和苏念那几个人脱不开关系。
老族长微微低头,看着青奴交托于自己手中的巨型犬,摇摇头,罢了,年轻人的事,岂是他一个糟老头子想的通的。还是替青奴照顾好这只神犬,让偶尔回来的青奴看到它健康平安的模样也好。
而这边,青奴走到祖农部落族人专用路道上,冷眸看了看四周,确保四周无人之后,微微抬手至下颚,手指轻轻摸索着什么。忽的,指甲微挑,那处便起了一层薄薄的,近乎透明的肉色皮层。再轻轻一掀开,青奴原本冷峻而肃然的俊颜便渐渐浮现。
青奴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用以修改容貌的易容辅助之物,随手将其扔进了一片草丛。一个飞身,很快便没了踪影。
*
马车上,苏念正研究着裴子墨所谓的那个玉佩。
裴子墨突然而来的一声唤叫吓了苏念一跳。“裴子墨,干什么。”
“苏念,你和方才祖农部落的那个哑巴男子是何关系,怎么那哑巴男子对你如此与众不同。”
这哑巴男子虽看着冷情冷心,可是却唯独对苏念这般好,他不得不怀疑……
“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与他初次见面,能有什么关系。裴子墨你吃醋找个好点的理由行不行。”
裴子墨闻言愣了愣,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逗逗你而已,我自是知道那男子看不上你。”
“你说什么?”苏念语气冷了下来。
“配不上你。”裴子墨随即改了口。
苏念闻言眉头微蹙,微微撩开车帘,还有不久便抵达西夏国都了,毕竟祖农部落几乎是离西夏最近的地方,说抵达,也不过是一个转瞬的事。
苏念放下车帘,淡淡看着裴子墨,“裴子墨,到了西夏以后,我们要怎么做?”
“做什么?”裴子墨淡淡说道。
苏念真想扶额,将额前冒出的三条黑线给抹了。“难道我们就这样到了西夏,然后随便揪个人就问他关于青河图下落的事?”
裴子墨摇摇头,看着苏念,淡淡一笑,“我也不怕告知与你,青河图线索便是在西夏皇宫,何必大费周章到国都以及平民百姓那里找。”
苏念闻言不禁微微蹙眉,在皇宫?不知道为什么,苏念因着东曜老皇帝和夜天栩,对那什么皇宫都已经是厌恶至极。
“不想去,我一个人去也可以的。”裴子墨从苏念紧皱的眉头中,似乎看出来了苏念不想去,便开口道,反正西夏皇宫他又不是不熟,一个人去,可能反而轻松一点。
谁料一向能懒则懒的苏念竟是摇了摇头,定定看着裴子墨,“不可,既然你我已是两情相悦,情定终生,那便不能任由你一个人去冒险。”
裴子墨微微一笑,手拉过苏念的手,紧握着,苏念最近说话,好似特别能让他满足。苏念难道忘记了西夏皇帝名义上至少也是他的叔伯,且不说知不知道青河图的下落或者如果知道的话肯不肯告诉裴子墨,但是至少裴子墨去西夏皇宫是不会出问题的。
祖农部落距离西夏真的是很近,转眼间,马车才启程不过一刻钟不到,竟是就到了这西夏繁华的国都。
光光是将马车停靠在国都城门外,苏念和裴子墨都能听见城内的热闹声。没想到这西夏国都,午时已过,居然还能这么热闹?苏念才是真的不解,在现代,早上买菜人多,午时过后便是逛街的人多了。
反正不像这西夏,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人声鼎沸的模样。
裴子墨放下那车上唯一让他觉得稍微干净点的器具就是那茶杯了,淡淡道,“不必奇怪,西夏乃日夜通市,即便是深夜听到如此热闹,也是极为正常的。”
苏念点点头,先裴子墨一步掀开车帘,一个跳跃,便跳下了马车。裴子墨无奈的看了看已经空荡荡的对面,微微一笑,一个旋身,移步换影,仿佛只有一阵风从马车里向外刮去。
墨寒不由得惊叹,“世子爷的武功,好似又强了。”
青玉听到墨寒这句喃喃自语,不由得嗤笑道,“那还不是因为我家小姐。”
“苏小姐?与苏小姐何干?”墨寒不明白青玉什么意思,反正他跟在裴子墨身边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裴子墨在大庭广众之下或者谁面前表演过自己的武功和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