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你娘可有留给你什么东西吗?”苏兆成眼里满是小心翼翼,期待着苏念的回答。
“娘去世的时候,我方年幼,留没留爹应该比我还清楚。”留没留下什么东西苏念是真不知道,不过看她这个丞相爹这样子,应该是在找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
苏兆成显然是不相信的,碧桐去世的时候他就来过碧桐居,翻遍了都没有,肯定是留给苏念了。“念儿,你再仔细想想,你娘留给你的东西里,有没有类似字画之类的卷轴?”
字画?苏念眉头一皱,“没有,我娘什么都没有留给我。”
“怎么可能!”话一出口,苏兆成就发觉自己过于激动了,连忙放缓语气,“念儿再仔细想想,有没有?”
看到苏兆成这般急切的模样,苏念心里更是疑惑重重,什么东西这么重要?“真的没有。”
苏兆成似乎还是不肯相信,苏念也没了耐性,“我七年前离府时不过七岁女童,身上带着什么二姨娘不是一清二楚吗?而如今我回府之时,只带了个婢女,若是真有字画你不是早该发现了。”
苏兆成想了想,这几天苏念的一举一动他都一清二楚,除了一把白玉扇苏念还真没有带什么东西。“没有就没有吧,念儿好好活着才是爹的心愿。”
本来想摸摸苏念的头,发现苏念已将近及笈,终究有些不妥,叹了口气。“爹还有事,先回书房了。”
苏念目送苏兆成离开碧桐居,心下万千思绪。那字画是什么东西?还有苏兆成那句“念儿好好活着才是爹的心愿”,才……难道苏兆成七年前就知道她会被庶妹害死?
夜色由深蓝变得漆黑,已是近子时,苏念胃口不好就让青玉把饭菜撤了下去。通体洁白的玉扇置于手中,丝丝凉意透入掌心冰凉四经八脉。
来到京都这些天,经历毁容、订婚这些事,让她发现越来越多错综复杂的关系和隐藏的秘密。
生母留下的字画,难道皇后逼自己嫁给夜天栩这个太子爷也是因为以为字画在她身上?还有皇后提起苏兆成时眼里的种种情绪,一切一切,都太过诡异。
思虑及此,头微微发疼,最近都没怎么休息,恰在此时,一阵悠扬婉静的箫声传来,丝丝心扣,润人心田。
苏念循声而去,来到碧桐居竹林外围,是相府的围墙。
墙上一名锦衣男子迎风而立,天人般的身姿,月光流泻下衬得他更尊贵出尘,寒星般的眸更勾人魂魄。这般出尘仙逸之人不是怀王世子裴子墨又是谁呢?
苏念侧耳倾听着裴子墨闲暇悠扬的箫声,脸上的惬意神色变得越来越凝重,越往后听心里的激浪就越高。
此时此刻,魂穿异世的她,听着云辰名满天下的怀王世子吹奏着她最喜欢的《江南落尽》?!
在苏念的呆愣中,一曲终了,她才缓缓将目光移到裴子墨身上,这位传言不苟言笑的世子爷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苏念,好听吗?”
苏念回过神来,盈盈水目将那点因惊讶掀起的波澜藏的很好。“好听。”
裴子墨闻言勾唇一笑,将白玉箫收入腰间,一个跃身来到苏念面前。“怎么闻声而来,没睡吗?”
苏念向来不习惯与人自然熟,更何况是裴子墨这种狐狸。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三步,苏念却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怎么,你真的怕我?”裴子墨敛了神色,狭长的眼睛闪过一抹玩味,俊颜不改。
苏念本想直截了当地说跟他不熟,可是又想到今日凤霞宫中他踏风华而至带她离开,便换了话题。“世子深夜造访相府,所谓何事?”
裴子墨目光深远,月光为背景更让人不敢亵渎这如神袛般的怀王世子。“路过,吹箫,引你。”
苏念额冒三根黑线,他怎么知道她一定会闻声而来,刚刚又说她没睡,是不是太自诩不凡了?“世子到底何意?”
“无意。”
轻轻淡淡的男声透着点点疏离,苏念忍不住腹诽,这男人又说引她出来,又说无意,到底有事还是没事?
苏念还在心里打着小九九,忽然感觉自己腰间一紧,身子一轻,挥袖间就跳到了围墙之上。“你……”
苏念话还没说完,裴子墨就放开了她,示意她别说话,苏念忍下翻白眼的冲动,顺着裴子墨的视线看过去。
碧桐居外几个人鬼鬼祟祟,肩上扛着竹青色小编织麻袋,蹑手蹑脚地靠近碧桐居主房。看起来是头儿的那人环顾四周,探头探脑地分配着其余几人。
过了一会,那几人的分别往主房四周角落去,将肩上的麻袋轻轻放到地上,打开袋口。
夜色黑,苏念只能借着月光试着看那些人的动作。袋口一打开,长条形的东西就以水平波状弯曲前行。苏念猜到那是什么,心里开始发慌,浑身颤抖。
眼看苏念就要吓得大叫,裴子墨连忙伸手捂住苏念的唇,一手扣住她的腰,稳住她颤抖的身子。“原来,你怕蛇。”
苏念闻言心神一震,想要挣脱裴子墨的手又浑身无力,杏目瞪圆怒视裴子墨。她什么都不怕,偏偏怕蛇,一看到蛇,什么武功内力、淡然心智,都是浮云。
虽然隔着面纱,还是可以感觉得到她皮肤细腻润滑,唇形小巧,扣住的腰身又细又软,裴子墨眼里闪过一抹清浅笑意,嘴角弧度微微上扬。
苏念忽然想到留在屋中的青玉,身子颤得更厉害,连说话的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意。“青玉……”
“你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