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心也没想到会无端端发生这种事情,伸出的手都哆嗦得厉害。“南宫尧,南宫尧你没事吧?醒醒……南宫尧……”
摇他不动,她急坏了。“你、你撑住,我去叫救护车。”
可刚一转身,手就被拽住了,猛然回头,对上南宫尧狡黠的笑眼,一脸恶作剧得逞后的坏孩子模样。“你不是恨我吗?还这么担心我?”
她顿时就恼了。同样的方法用几次,他不嫌无聊吗?恼怒地挣脱他的手,“你变态!要死死远一点。”
“说得这么难听,可刚刚分明很着急。”南宫尧得意洋洋,不得不承认,她的焦急让他很爽快。从另一边追下车,大声嚷嚷着问,“既然遇上了,不如陪我参加个宴会?”[
“做梦!”
“你还想不想见小天?你陪我一晚,我就让你见他一面,怎么样?”
她实在火大,忍无可忍,顿步,恼怒往回走。“南宫尧,同样的把戏,玩几次,是你傻还是你傻?我就是再蠢,也不会相信你。”
“你听清楚了,是见他一面,而不是把他还给你!这点度量,我还是有的。怎么样?这笔交易,要不要做?”
“你用我的儿子,和我讨价还价,不觉得很荒唐吗?”
“是吗?不觉得。”南宫尧耸肩,双手环胸。“关键是,人在我手里。你能不能见到他,只是我一句话的事。我要是同意,很快。我要是不同意,”他的目光沉了沉,薄凉。“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你不蠢,自己考虑清楚。”他转身走回车里,由后视镜望向她。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矛盾得要命。但他知道,矛盾不过是个短暂的过程。她的选择,只有一个,而且她一定会做出那个选择。
他按了按喇叭,给她压力,开始默数,“三……二……”
还没数到一,就看到郁暖心朝车子走了过来。嘴唇不停嚅动,想是在骂他。她那张小嘴,骂起人来毫不客气,还是很厉害的,只是对他丝毫不构成任何伤害,也就无所谓了。
郁暖心上了车,撒气似地狠狠摔上车门,以表达自己的愤怒。
他笑笑,“小心点,这车很贵,你赔不起。”
“你赚了这么多不义之财,富可敌国,还会在乎这么点钱?”
“对我而言确实九牛一『毛』,对你却不是。我是个商人,斤斤计较得很,而且卑鄙无耻。向前妻追债这种事情,我做的出来。”
郁暖心一时气结,想不到一个字回击。和他同出一个空间,过的每一分钟对她而言都是莫大的煎熬。
她憋着一肚子火问:“现在去哪?”
“换装!你这副样子,太难看了,我嫌丢人。”
“嫌丢人你可以别带我去,本来我也不愿意。”
“看得出来!你若真不想去,我也不勉强。听说母爱很伟大,但你为小天,似乎也做不了多大牺牲……”
“……”她咬牙切齿。[
去往形象设计室的一路上,两人没再说话。到了目的地,南宫尧在大厅等,郁暖心则由二十七八岁,风韵美艳的老板安妃领进房间。里面名牌堆积如山,她挑了几件,放在她身前比划。
“这件怎么样?”
“可以?”
“这件呢?”
“也好!”郁暖心懒得提任何意见,任他摆布。
安妃突然笑了,“你挑男人也这么随便吗?难怪呢……”
她莫明中枪,茫然地望着她。“你说什么?”
“我很讨厌你,如果不是迫于压力,我根本不会接这笔生意。”
“我似乎不认识你。”
“和台湾两大钻石单身汉有过牵连的‘女神’,怎么可能认识我这种小人物。我不过,是伍莲曾经众多情人中的一个。”
郁暖心就明白了,她的敌意从何而来,淡淡回答:“我和伍莲已经没关系了,他的事与我无关。”
“我知道!你就是这么残忍的女人,否则也不会在婚礼上抛下。现在,和南宫尧重归于好了?真不要脸。”
“我要不要脸,脸都是我的,与你无关!”
“你这种女人,太恶心了!根本不配得到伍莲的爱。亏他为了你夜夜买醉,把自己折磨得不承人形。你就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吗?”
愧疚?当然有!可是愧疚有用吗?她愿意以她以后的人生作为补偿,可最终做不到。除了心硬如铁,她没有其他选择。
安妃突然哀戚地红了眼眶。“他现在……过得很惨……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去看看他吧……算我求你了……”
郁暖心麻木地换好衣服,化妆,走出去。南宫尧刚抽完烟,转过头来,目光流『露』惊艳之『色』。
她内心嘲讽。男人,果然只是看中女人皮囊,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等她年老『色』衰,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对她纠缠不休吗?
在洁白小礼服的衬托下,郁暖心宛如一株洁莲,清纯优雅,楚楚可怜,能融化男人的心。南宫尧一时看呆了,恍惚想起结婚那一天,她一袭白『色』婚纱,站在人群里,那么耀眼。目光娇羞,等着他,眼里充满了期待。
那时候,他就知道她很美。可美丽的外表在他看来向来是过眼云烟,完全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会给他日后的生活带来惊天动地的变化,彻底改变了他整个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