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要躲,他死揪着她的头发不放,痛得无忧尖叫出声,“放手。”
开心硬是不放,拧了眉头道:“谁要你乱动的,不怪我。”
无忧见候在院子里的丫头婆子探头出来张望,不好当着下人的面和开心闹,只好站住。
开心不理门口堆着的人群,一本正经的重新开始给她挽发。
他做得很认真,但无忧那头秀发象丝缎一样滑不留手,硬是不肯听他的话,到处乱跑,拉了这缕,跑了那绺。
无忧盯着他头上凌乱的碎留海,就没见他自己把头梳齐整过,实在不认为他能给自己把头挽出外名堂,再加上不时从头顶滑落在面颊上的发束,越加不耐烦,“不会,就别丢人了。”
“谁说我不会?”开心说话分心,刚拉起的一络发束又滑了下去,低骂了声见鬼,“你就不能安分些?”
无忧翻了个白眼,照这个时间,昨夜不凡两个头也挽出来了。
大冬天的,他折腾得一额头细汗,才歪七扭七的在她头顶上堆出个也叫不出什么名字的发髻。
从怀里取出一支镂花的白玉簪子,小心的挨着她的发根别住。
退开一步,歪着头看着无忧头顶三不象的发髻,想拆下来重挽,再看无忧一脸的不耐烦,隐隐夹着待发的怒火,重新来过,无忧怕是定然不肯,干咳了一声,“比方才漂亮多了。”
说完,脸上微微一红,难为情的揉了揉鼻子。
顺手又抽了无忧手中捏着的那两支如故,随意插到她的要垮不垮的发髻中。
无忧见他终于折腾完了,长松了口气,回头见一旁下人,个个偷瞟着她的头顶,神色古怪。
扭头叫道:“千千,镜子。”
千千忐忑的瞄了开心一眼,战战兢兢的从怀里掏了小铜镜出来,递给无忧。
无忧向开心瞪了一眼,往镜中看去,整个人瞬间石化,她头上哪里是什么发髻,根本就是别了一个被雷劈了半边的鸟窝,靠着三根要倒不倒的棍子勉强撑着。
方才想的不知开心能堆出个什么狗屎堆堆都抬举了他,亏自己还老老实实的在这站了半天,结果在下人面前出么这么大的丑,脸一沉,暴喝出声,“白开心。”
开心早脚滑抹油的立在了五步之外,“我明天来接你。”
无忧打他不着,又气不过,弯身捞了一把雪在手中,还没起身,头上三根簪子“噼噗”几声,尽数跌在面前雪地里,头上顶着的发堆乱糟糟的塌了下来。
盯着躺在雪地里的三只簪子,更气青了脸,将手中雪狠狠的向开心掷去“你这该死的。”
开心觉得她的头发,就这么散着也很美,不过弄砸了她的发髻,终是心虚,闪身避开,“我去寻了了练练手,再来给你挽过。”
“谁还要你挽,滚。”无忧抓起开心的那只簪子就要向他掷去,那支簪子入手却不象寻常玉那样冰冷,暖暖的,极是舒服,竟没舍得掷出去。
开心有些讪讪的声音传来,“是赤水的暖玉,没带暖手炉的时候,也能勉强顶顶。早知道他给你备簪子,我就做成别的东西。”
低头看去,那支簪子如羊脂,又隐隐泛着红,上面镂宝花纹更是裹着的竟是“无忧”二字,另一头却是“开心”二字。
赤水的暖玉只在书上见过,据说十分罕见,又比寻常的玉,更加坚硬,不容易打破,但强行雕刻,也更容易裂去。
所以就算有人得到,也做不出东西,他雕这些图纹并非一般二般的心思可以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