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只仿佛地说着一句话,“皇上,她不会这样做的,臣妾相信她……”
“你为何如此相信她?你可知道,是她要害你腹中孩儿?”慕容见实在不明白她的想法,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了。
皇贵妃握住他的手,殷殷道:“皇上,您跟臣妾说起戚贵妃腹中鬼胎的时候,您说亲眼看到是鬼胎,但是,您也说过,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也未必是事实,这么久以来,皇太后可有害过您?算计过您?”
慕容见没说话,只是眉头紧锁。
皇贵妃又道:“如果她有心篡位,如今该有人控制您了,皇上不如命人去外面看看,可有兵马的调动?”
慕容见立刻命了陈公公出去查探,顷刻,陈公公便回来了,道:“回皇上,宫中御林军全部被司徒大将军带来的兵马所驱逐在净水宫。只是司徒大将军的兵马全部按兵不动,仿佛是在等待些什么。”
慕容见沉声道:“他们是要逼走她,所以,带了兵马入宫。”
童太后显得有些愤怒,也有些难过,“事情怎么会弄得如斯田地?臣子不像臣子,皇太后不像皇太后,真是无法无天了,若摄政王在,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慕容见没有再说话,他知道,母后所言都是事实,如果是皇叔在,事情绝对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对于大臣入宫逼走龙母后,这个事情事前没有跟他言明禀报,他自然生气,但是,在听到他们入宫的那一瞬间,他的心是有些欢喜的,毕竟,龙母后离开,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多在大风大浪里经过的当朝大员,其中许多还在沙场英勇杀敌经历了无数次生死的大将,会这样不明不白地被困在如兰宫。
而他,也面临着要么被杀死,要么被迫退位的可能。
他毫无办法,除非,有人能杀出重围,向京郊的驻兵求助,但是,他身边,并没有人可以为他杀出一条血路。
他冷静下来,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必垂死挣扎,若她真的要篡位,想来,如今是把伤亡率最低的篡位。
纵然不甘心,也只能这样了,因为,他没有不甘心的本事,不甘心也是要讲究能力的。
沉默良久之后,他忽然站起来对童太后道:“朕要去见一个人!”
且说正殿内的那上百名官员,等了展颜将近一个时辰,都不见人来,有些官员便开始心急了,开始私下议论。
戚少保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是想着如今局势已经被自己控制,龙后能耍什么花样呢?不过是拖延罢了。
想到这里,他又安之若素了。
倒是司徒大将军的性子按捺不住了,他本就是个急性子,今日入宫他是希望快刀砍乱麻,尽快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然后,赶龙太后离开皇宫。
如今被晾在这里一个时辰,几乎已经把他的耐性磨干了,他急得眉毛都红了,怒道:“若再不出来,本将便要杀出去了。”
戚少保连忙安抚,“大将军稍安勿躁,这便是龙太后的诡计,她故意丢我们在这里,目的就是要激怒我们,她横竖也逃不出去,我们安静地等着便是了。”
司徒大将军怒发冲冠,“本将不等了,横竖今日我们也不是来讲道理的,何必受这女人的窝囊气?”
丞相眸色冷厉地看着大将军,“还是听戚少保的话,稍安勿躁吧,虽然今日我们的目的很明确,但是,在皇太后还没亲口承认杀害王爷以及承认下毒害戚贵妃腹中帝睿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我们今日所作的一切,都将记录在史书中供后世评价,老夫是宁可死,也不愿意背上一个后世骂名。”
丞相的话,得到在场许多官员的认同,他们只想知道王爷的下落,还有关于戚贵妃腹中帝睿被害的真相,若龙太后果真如此歹毒,自然留不得,可若不是的话,她为大梁国付出这么多,又深得民心,他们此举就是谋逆,是乱臣贼子,谁都怕被后世指着脊梁骨痛骂。
司徒大将军却是不服的,他正欲说些什么,丞相又道:“大将军一直认为王爷对你有知遇之恩,你对王爷的忠心也可昭日月,若王爷确实被龙太后所害,相信将军一定会手刃仇人。”
司徒大将军冷道:“那自然是!”
丞相哼了一声,“但是,如果不是呢?众所周知,皇太后与王爷之前一同联手对付童党,平定内乱,有安邦定国之功,是功在社稷。他们也一同赈灾救民,两人情深意重,听惠允说过,他们之间,有白头之约,若王爷只是离京办事,来不及跟任何人说一声,他日回来,得知龙太后出事,大将军如何向王爷交代?”
此番质问,如同一支利箭,戳向大将军的心窝,他怔了一下,竟无言语对。
这番话,其实他自己也想过,但是,自己想和从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口中说出,效果完全不一样。
他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心底的立场已经有所倾斜,所以,不能够公正地看待问题。
戚少保想说什么,却被丞相一道凌厉的眸光射过来,戚少保心中一怵,心中暗道:这老家伙虽然平日里鲜少过问朝中之事,但是到底名望还在,这里又多是他的门生,还是不宜与他对着干,而且,他的话在众臣听来,也是字字真理,若他唱反调,只会让人觉得他别有居心。
反正,今日龙太后给不出一个答案,她是必定要走的,且等着就是。
于是,他脸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