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场混战就要发生,突然晴天一声霹雳,一声大吼传来:“住手!”
这声吼声音并不大,可是气势十足,且充满一股雄浑霸道之气,莫声谷不由得一顿,脚步便停了下来。
无论正派还是明教教众,都是心中一震,不约而同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先头进来的是个身材魁伟的秃顶老者,长眉胜雪,垂下眼角,鼻子钩曲,有若鹰嘴。他一身暗纹黑袍,外罩灰色无袖罩衫,周身并未绣任何标记,此人脸色红润,眼中精光不露,竟是名极难測其深浅的高手。但见他如飘在水面上一样,“移”进会场。
他身后跟两人,左边一人约莫五十岁上下年纪,长相粗豪,太阳穴凸起,另一人三十来岁,身形精瘦,目光如电,行起路来足不生尘。正是阿离的父亲殷野王。
不消说,殷野王身边的,自然是他的师叔,天市堂堂主李天垣,他俩簇拥的,则是明教四大法王之首的白眉鹰王、天鹰教教主殷天正。
他三人之后,便跟随着一群精壮汉子,个个一色白袍,袖上绣有黑色鹰形标记,步履皆是轻盈,内息充沛,功力不差。
但所有人都看向殷天正。
小郭看了一眼殷天正,便感觉到一股震慑人心的气势,除了他数年前见过的朱元璋、白天羽两人之外,再无一人有如此气势,心中便想:“难怪此人不得教主之位,便自创天鹰教,原来是天生的领袖级人物,若非任人唯亲,内三堂权势重者是自家儿女,阳顶天恐怕早立他为副教主了。
只见得殷天正须发全白,但是脚下如揽风神行一般,飘向杨逍、韦一笑等人所处的位置。轻功之高竟让方才哗然的群雄一时安静下来。也不知是谁刚刚爆出一句:“好轻功……”随即便没了声息,想来是被旁边的人给按了下去。
殷天正看了一眼杨逍,便知他身受重伤,难以动弹,便问:“杨左使,韦四弟,你们怎会如此?”在他想来,杨逍、韦一笑纵然落败,还不至于动弹不得任人宰割,是以有此一问。
杨逍叹道:“鹰王,一言难尽,我等中了他人暗算,未能及时指挥人员防御,以至于被六大派攻上光明顶。”
韦一笑道:“殷二哥,做兄弟的无能,让你看笑话了。”
周颠大叫:“白眉老儿,此刻我明教岌岌可危,生死存亡全在你手上了,你可别整幺蛾子了。”
殷野王冷笑:“恐怕整幺蛾子的,除了周兄,再无第二人了。”
周颠闻言大怒,正欲还击,却被铁冠道人张中捂住嘴巴,说道:“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起内讧吗?”
殷天正自然不会和周颠一般见识,转首看向东侧,正是六大派所处位置。
此时天鹰教千里行军,抵达西域的也都是精锐之人,但和五行旗一番内战,如今登上光明顶的只有八十余人,是以明教所有人马,天地风雷四门、五行旗、天鹰教,总共加起来不过三四百人,而六大派仅仅少林派便有三百人,加上其他五派,可谓人多势众,气势高昂。
殷天正扫了一眼全场,便将形式收入心中,昂声道:“空智大师,六大派围攻我光明顶,以多欺少,也不怕江湖人笑话!”
空智道:“阿弥陀佛,殷施主所言差矣,降魔卫道,岂是人数多少所能决定?明教作恶多端,多行不义,一向仗势欺人,今日正是天谴之时。我六大派应天除魔,解民万苦,正和我佛慈悲之心。”
殷天正道:“说的好听,现摆着你们人多,还不是仗势欺人,果然是高见,明知单打独斗是输定了的,便要群殴烂打。”
空智一时语塞,何太冲拜你插话道:“殷白眉,魔教戕害良善,今日再想活命,可太把我们六大派不放在眼里了。你说我们倚多为胜也好,不讲武林规矩也好。今日定要灭了这魔火,烧了你们历代教主牌位,踏平光明顶!”
殷天正斜眼看了一眼何太冲,冷哼一声:“凭你昆仑派,还敢如此妄言!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何太冲哈哈一笑,道:“我昆仑派自然不敢如此妄言,但如今是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群魔小丑,都要一一诛除,殷白眉,纵然你三头六臂,今日也要将你鹰毛拔光。”他言语间充满对天鹰教的藐视,昆仑派上下一起哈哈大笑。
华山、崆峒两派也随之大笑,但少林、武当、峨眉三派倒是一片沉默,没有借机取笑,因此笑声响了片刻,便慢慢沉寂下去。
殷野王听他侮辱父亲及天鹰教,大怒,喝道:“何太冲,休要狂妄,来来来,先和爷大战三百回合,称称你的斤两。”天鹰教众也随之对昆仑派破口大骂。
一时间骂声四起,殷天正眉头一皱,扬声说道:“空智大师,难道六派来攻我光明顶,就仗着人多不成?”他一出声,天鹰教中骂声立刻止住。而殷天正的声音也清清楚楚的传到每人耳中,昆仑派回骂的,也不由自主顿住了声音。
空智冷哼一声,道:“我六大派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一向光明正大,自立天地。”
殷天正道:“那么依据武林规矩,六大派应当以多欺少不成?”
空智道:“殷施主,就算我等依着武林规矩,要灭你魔教,也不是难事!”
殷天正道:“事在人为,我明教已经历经三十三世,能人高手辈出,这圣火熊熊,也未曾熄灭。”
空智道:“高手辈出?好,我等也不仗着人多混战,便以武林规矩,逐一对战,若是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