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透的笛子上发出碧绿的光芒,先是一丁一点,然后逐渐扩大。幽幽的绿芒笼罩在丝丝的身上,渐渐的,看不清她的样子。
突然,凌天恒想到了什么,心中一震,大惊道:“别。”
绿芒中,丝丝的声音如空灵般响起:“凌大哥,你是否真的明白你的心。”
凌天恒急道:“丝丝,你出来再说好不好。”恐惧漫上心头,犹如二千年前那个山‘洞’中,感受着她的离去,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发生,自己却无能为力。
“凌大哥,我好想和你去看桃‘花’。”
凌天恒急道:“我们现在就去,就像以前那样。”
“哎——”幽幽的叹息带着淡淡的伤感,“可是陪在你身边的并不会是我。”
“胡说。”凌天恒只觉得心中一沉,差点窒息过去。
绿芒浓郁,再也看不见里面的人影了,丝丝的声音也就此失去,凌天恒忽地脚一软,往前扑了下。待他勉强站稳后,几步外的绿芒已经消失不见,一个黑影跌了下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接,只觉得掌中是一片温软。
“嘤——”低低的嘤咛,如同睡梦中的呓语,可是这声调却是那么的熟悉。
“小梦?”凌天恒颤着声音轻轻唤着。
“嗯。”也不知是听到了,还是下意识的,怀中的人轻轻应了声。
“小梦,醒醒,快醒醒。”凌天恒轻轻地摇着她。
黑‘色’的眸子在昏暗中显得格外的清亮,一点也不像是刚睡醒的人。
“呵,太好了。”凌天恒情不自禁的将她拥进怀中,生怕一旦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为什么?”
耳边是轻轻的疑问,还带着淡淡的忧伤。
凌天恒没有答,只是想她抱得更紧,浓黑的睫眉垂下,和往日的洒脱不羁相比,却多了几分难言的脆弱与忧伤。
燕若梦想推开他,但还是忍着了,她的下颔点在他的肩上,轻轻的问:“你不该如此。”
凌天恒把头埋在她的颈侧,紧阖上眼眸,并不言语。
“她为你做了那么多……”
凌天恒迅速的打断:“与你无关。”
燕若梦垂下眉,轻轻的道:“我……当然是与我无关,谁都与我无关。我从来都是一个人。”
“那我呢。”凌天恒心中一悸,稍稍放开她,将她移到自己的面前,目光‘射’进她的双眸,“你是不是也从未把我……把我放在心上。”
“我,不是丝丝。”
凌天恒蓦地颤了颤,他记得那次被困在幻境中,自己喝了燕若梦的血,结果就“看”到了与丝丝的“经历”。然后他找着了躲到地下室虚弱的燕若梦,告诉她那些事。她听完,说的便是这么一句话。
他记得他当时急得喊出来的是——“你就是。”或许就是从那时起,自己以为她就是丝丝的转世。
那以后对她的感情难道就是因为别人所说的他与丝丝是恋人,所以他将她当成是丝丝般对待吗?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好清楚他自己的心,或许他的确以为燕若梦是丝丝的转世,但是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把她当成是丝丝来对待。
“你是你,她是她。”
不管什么同源异源的,在他的心里面,他还是能分得清她们二人。
“是吗?”燕若梦挣扎着离开他一些。
“是。”凌天恒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道。
燕若梦动了动身子,把右手横到了两人身前,紧握着的拳头,慢慢打开,掌心里静静的躺着一颗幸运星!
那一次,她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丝丝,对他亮出了收妖符,可最后她并没有用上那道符,而是说了一句——“我没法力了”。当时他以为她是不忍心,可没想到原来却是真的没法力了。那现在呢,她是真的没有了法力,难道她还想着要逞能?
凌天恒自她手上取走幸运星,轻轻一拈,那符纸便化作了粉末落了下来。
燕着他轻易地化纸为灰,微微的有些失神。
凌天恒以指抬起她的下颔,使她的双眼瞧向自己,轻轻的道:“别再想那些了,以后——有我!”
“你?”燕若梦把头一摆,甩开了他的手,凄然一笑,“你能给我什么?”
凌天恒扶正她的脸,瞧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道:“我能给的,都给你。”
燕若梦仰起头,哽咽着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凌天恒定定地瞧着她,清流的明眸带起了一层氤氲之气,长长的眼睫一眨不眨地。
“好——”
突然,他低下头,衔住那两片粉白。
红酒的味道入口微辣,过后甘甜。然隔了这么久,她的口腔里依然还有着那一丝丝的甜味,供他细细品尝。
寒冬之日,室内同样是渗着飕飕的凉,散发着炽热的手掌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游走,那薄而滑的真丝睡袍里渐渐的有了温度。
如勾般的月悬挂在天河,零落的星子散在黑漆漆的夜空上,就像点缀在月牙之畔的闪耀宝石。
几上与墙上的烛火照出了一室的粉‘色’,仿佛间似开了一树桃‘花’,跟着‘花’瓣飘然降下,香气弥漫鼻间。
月悄悄的、悄悄的躲进了云中,似是不好意思……
(ps:郁闷呀,这么一改,却有一段准备好的‘插’不上来了,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