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我认定为杀害记者的凶手,”里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手指不自觉地颤抖,“我成了替罪羊。”
“你不是替罪羊,”罗勒强调道,“你就是那个凶手,或者再加上你的几个跟屁虫,要是你敢乱说话,这对你的处境不会有任何改变,在监狱里你甚至活不过两天。”
“你不会这样做的对吧?”里奥看罗勒警长的神态像是在看一根救命稻草。
“我不会,”罗勒没有掩饰自己对他的憎恶,“里奥,我讨厌你,从小就讨厌,我觉得你这样的人是这片街区的害虫,是整个国家的蛀虫,可是我不能直接找个借口一枪把你毙了,那样我就跟你没什么分别了,所以我想尽办法,用法律把你送进监狱,让你吃一辈子牢饭,但是我不会,不等于我的上司们不会,你了解他们,比我都了解,我不了解最多不升职,你不了解,就会死,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太他马有道理了,”里奥把杯子里的酒又干了,然后一抹嘴巴,“好吧,你说服我了,那位议员候选人,他的女儿曾经在我的手里买过毒品,他女儿的丈夫也是我这里的常客。”
这最多算家庭悲剧,你这个被毒品弄傻了的笨蛋!罗勒心里暗骂。
“这不够,”罗勒只好耐心地跟他解释,“他的竞选团队会策划一幕可歌可泣的父女共同对抗当今社会毒害的经典话剧,然后他的民意支持度会很快上升,市长会恨不得宰了那个爆料的家伙,你的下场不会更好。”
“好吧,”里奥悻悻地从裤兜里翻出一部手机,在上面翻找着,嘴里嘀咕着,“本来我可以拿着这个,好好跟未来的议员谈一谈价钱的……”
罗勒看着眼前的手机,本来已经对他感到绝望的情绪渐渐被视频里的画面震惊到了——
一个穿着灰黑色卫衣的男人手插着兜,急匆匆的沿着人行道朝前走着。
画质一般,右上角有电源显示,右下角是时间显示,这是去年冬天,11月份发生的事。
一辆发疯的黑色轿车突然从画面右下角冲进来。
“哐啷——”
穿卫衣的男子躲闪不及,被撞了一下,还来不及倒下,就被夹在人行道右边的房子外墙上。
坚硬粗糙的石头墙壁对于挽救男子的生命帮助不大。
“哦,上帝啊——”
这不是人行道上的人喊的,是拿dv相机的人喊的,从他的距离和方位来看,应该是屏幕左下方公寓的三楼,或者四楼。
轿车的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戴黑色棒球帽的男人走下来,他先是朝着被车撞夹在墙壁上的男人,好像觉得他还没死,就走到被撞翻的垃圾筒边,用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翻捡着。
被挤在那里的男人好像醒了,他试图挣脱出来,可是他失败了。
开车的男人没费什么事就从垃圾筒里找到一根木棍,不紧不慢地走到还在挣扎的男子面前。
被撞的人好像认出了他,嘀咕了一声什么,因为离得远,也没有听清什么。
开车的人抡起棍子朝着他的头k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
然后——
开车的男人转身。
阿尔弗雷德的脸出现在昏暗的路灯下。
虽然路灯不算亮,dv相机的质量也不好,又没有开照明,可是那张脸还是算清晰的,而且最近他的脸在柏林的曝光率还是很高的,经过技术处理,还原一个清晰的画质完全不是问题。
“这个还行吧?”里奥有点儿得意的,“要不是没办法,我觉得可以在手头紧的时候要个几百万来花花,或者让他帮忙给我的生意开个绿灯什么的,怪可惜的。”
那样你只会死的更快!
罗勒心里再一次骂道。
“是谁拍的?”罗勒不动声色地没收了这部手机,里奥也没有表示反对。
“一个晚上闲的无聊的偷窥狂,”里奥又往杯子里倒了点儿酒,“来我这儿买货的时候没钱了,就说要谈一笔生意,嘿,结果就发现了这有趣的视频,一个自以为是艺术家的瘾*君子,勾搭上了一个前途远大的富家女,我觉得那个女人一定是脑袋坏掉了,他毁了自己,也毁了那个家庭,换作我是她老爸,也会干掉他!”
“人呢?”罗勒才不关心,这种事儿在吸*毒*者中每天都在发生,没什么可稀奇的,“拍视频的人呢?”
“死了。”里奥一拍大腿,“你猜怎么着,他晚上坐在家里,呆的好好的,不知道脑袋里是怎么想的,居然想开门出去溜达,结果正好碰到两个黑人打算偷他的邻居,这下可好,这个傻瓜成了再明显不过的新目标,被洗劫一番以后还送了命,这得是多倒霉呀。”
倒霉个屁!
罗勒想起了照片里那铁塔一样的黑人壮汉,去找阿尔弗雷德谈话的时候,有两个黑人也是站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