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西装的特工叉着腰,扫视着在他面前站成整齐的几排的船员。
两条警犬在训犬员的带领下,进入船舱。
一队20名黑衣人随之进入,分成两队,一队往下,一队往上。
“不用紧张,”西装特工跟船长核对了一下人数,确认没有缺少以后,高声说道,“我们就是做一下临时检查,不会耽误大家太多时间,请各位配合。”
不紧张才怪。
船上的警察都快比船员还多了。
而且他们手上的枪可不是开玩笑的。
证件早已经交到人事部门主管李秀文手里。
两名特工正在检查证件,跟每一个证件的主人进行着对比。
邵乐并不紧张。
那护照是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
因为他从来没有用过。
他也不希望自己有用到它的一天。
这是他自己为自己买的保险。
人是真人,来自云南,一个长年在外打工的人,他的家在云南的大山里,落后到户藉几乎都还用最原始的纸质纪录方式,离联还有相当大的一段距离。
运气似乎并不是很眷顾这位愿意吃苦的年轻人,他在五年前的一次偷渡过程中被蛇头扔进海里。
邵乐带领的小队突袭了那船破船,不是为了抓到蛇头,是为了抓到偷渡人群中的一个很重要的外逃安全部门官员。
行动成功了。
做为连带伤害,56个偷渡人员飘在海上,最后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在海面上。
邵乐是在橡皮艇上捞到了一个还没沉下去的包,里面有一套金言的证件。
化妆成为那个人以后,他躲开所有人的视线,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城市办理了护照。
何休突然脸现痛苦之色,弯着腰倒下。
于船长扶了一把,让他赶紧靠坐在一边。
船上的医生走到近前,可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老胃病,”于船长跟负责的特工解释说,“最近又生了点儿气,更严重了。”
“都这样儿还出海?”那名特工都觉得有点儿不忍心。
“这是我,半辈了的积蓄,”何休脸上冒着冷汗,“说什么也要跟着走完才放心。”
“挣钱不要命,”特工摇着头。
他的手下检查完证件,来到近前。
“没有问题。”他们说。
船舱里负责搜查的警察从里面陆续走出来。
这艘船很干净,干净的让警察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看来何休对船很上心,真的是在用心经营。
“谢谢你的配合,”特工与何休握手,“要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诚信经营,我们的工作就好做多了。”
“谢谢,”何休苦笑,“我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想做好人了。”
特工笑笑,“祝你成功,这年头儿,好人难做。”
“难做也要试一试。”何休脸上的冷汗不少反多。
特工招招手,“收队!”
船员们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警察和黑衣人陆续撤离。
邵乐的神经也放松下来,跟在船员们后面,朝船舱走去。
“呃……”
何休似乎病的很重,往外吐了一口酸水。
邵乐回过头,暗叹一声,走过来。
医生对此毫无办法,只是一个劲儿的劝何休去医院。
“让我试试好吗?”邵乐跟何休说,“胃酸过多,再多一会儿他就真得去医院了,还得是重症监护。”
说着也不等医生同意,走过去,扶住何休的背,在他的肚子上按摩起来。
何休一开始还很难受的表情很快缓解。
“有空儿做个按摩,”邵乐说,“老胃病最难养,千万不能喝酒,会胃穿孔,还有你最好不要再吃任何肉类和海鲜,以吃素为主,不然在海上你随时会死于消化不良。”
何休终于呼出了如释重负的一口气,带点儿感激地看着他,“谢了小兄弟,真想不到,一个酒保还会这一手。”
“我家在云南的山里,”邵乐一笑,“那里没医生,自己就是自己的大夫。”
又按摩了一会儿,何休居然可以尝试着站起来,虽然胃还是不好受,可是比起刚才的样子强太多了,看得一边的医生啧啧称奇。
“多谢了,”何休拍拍邵乐的肩膀,“以后少不得麻烦你。”
“只是暂时的,”邵乐提醒他,“其实还没好,就是缓解了一下,今天晚上最好抽个时间,我从吧台里取出一些酒,调配一下,给你做一下推拿,就可以让你不影响行动了。”
“行,用多少酒都算在我帐上。”何休说。
12时0分46秒
“呜……”
汽笛声响起。
邮轮缓缓离开码头。
邵乐站在甲板上,看着依然繁忙的码头。
警察和黑衣人不减反多。
天上出现了一架无人机,轻柔地滑过码头上空。
再多呆一会儿,八成就要漏馅儿了。
邵乐忍不住吐槽了一下这里的联防制。
他是在离码头不到半个小时路的地方把电动摩托扔掉的。
要是如同亮南那样以“飞碟”作为主体,只需要把全市丢失的车辆输入搜索系统,再让警察跟踪追击,再加上有经验的特工进行排查,很快就可以锁定邵乐的去向。
“吱——”
一辆警车突然疾驰而至。
两个特工跳下来,看着远去的邮轮。
其中一个是刚才上船的特工。
被发现了?
没有!
邵乐敢肯定自己没有露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