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沈易泽后,我进了一家中等模型的律师所,本以为我的生活就会恢复平静,按照我的规划走入正轨,但命运的意外之事总是会发生的。
我妈从云南来了上海,事先并没有告诉我,她给我打来电话,她告诉我,自己到了上海,就在小姑的家里。
我太惊讶,语气难免高了少许,我就问她“你怎么来了?”
妈的语气不太开心,她说“我和你小姑都十六年不见了,她让下面的人开车来接我,我便来了,反正你弟弟的病也好了,针织厂倒闭了,家里的活不多,我闲着就闲着。”
相对于爸,我是更怕妈的,可能是小时候,只要我不听话,她就打我的缘故吧!倒不是虐待,而是那个年代的家长的教育观念,就是教鞭下出好孩子。
我挂了电话,就去小姑的家里。一进屋子,我就听到妈的笑声,她和小姑就坐在沙发上,两只手都牵拉在一起,看似是非常亲密地姑嫂。
时隔十六年不见的两个人,又能多亲近,更何况小姑离开时,我妈才进门两年,她们的交际少得可怜。我是个太世故的人,看得太明白,就不讨人喜欢。
小姑见着了我,就笑着站起身说“妹妹,你来了啊!”
我忍不住冷笑,自从那次我们闹翻后,我就不再进陆家,那怕陆浩轩给我打电话,我也拒绝了,那种背叛太深刻了,我不是个大气的人,实在做不到原谅,不过人家未必稀罕我的原谅呢!
妈看了我一眼,责备道“你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你见着长辈就得先问好,如今你是颠倒过来了,还不应长辈的话。”
我岔开脸,咬紧牙关,就是不愿意说话。小姑笑着挽着妈的手安慰道“前几天,我和妹妹有点矛盾,这也怪不了。”说完,她就偏头对我说“妹妹,我向你道歉了。”
她算是道歉吗?又是恩威并施的手段,她屡试不爽啊!我不愿再招惹妈,就敷衍地应了声“嗯!”
我走近几步说“妈,我在学校附近给你定了宾馆,我们走吧!”
小姑依然笑意盈盈,她说“我已经让保姆收拾好房间了,嫂子就住在家里吧!再这么说,都是住在家里舒坦,你说对不对?嫂子!”
妈点点头对我说“我就住在你小姑家里,你不是刚工作吗?那里有多少钱?”
我皱了皱眉坚持道“妈,人家小姑很忙的,我们就不叨扰人家了。”
小姑拍着妈的手背安慰道“那里叨扰啊!大家都是亲人,用不着那么客气!”
妈是下定决心要留在陆家,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任由妈的选择。
小姑和妈说着女人之间的私密话,我无聊地坐着看书,大概六点多钟,陆浩轩和陆少琪回来了。陆浩轩一见着我,就扑上来抱住我,他说“姐姐,你终于来看我了。”
陆浩轩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今年开春,他就回校上学了。我和他一个多月不见了,老实承认,我也是有的想他,只是成人的世界是很现实的,懂得取舍。
陆少琪摆出高高在上的态度,瞟了一眼我和妈,就毫不留情面地说“又来了一位穷亲戚!”
说完,她就冷着脸上了楼。
屋子的气氛一下子就僵住了,小姑毕竟在商场滚打了十年,她面不改色地说“她就是小孩子性子,大家别理会她。”
我妈双手环于胸膛,调高音量说“她还是小孩子,看着怎么都快要三十了吧!她都比我家钟灵都大十岁,我都说了你们城市人就会惯坏孩子,她都三十岁的人,都不嫁人,还赖在家里,我真替她害臊。”
我妈就是直性子,可本性并不坏,可是在别人家里说这种话,多少有些不太好,我伸手拉了拉妈的袖子,妈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就笑着说“我就是嘴巴快,你别介意啊!”
小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她要是能嫁就好了!”
然后姑嫂两人相视一笑,我不想插入其中的争吵,就带着陆浩轩进了书房,陪着他做功课。
刚进书房,陆浩轩就兴奋地问我“姐姐,你和易泽哥哥谈朋友是吗?”
顿时间,我就震住了,这话从天真可爱的陆好浩轩的口中吐出,我无比的吃惊,但已不是第一次,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
不知不觉中,我和沈易泽就分开了半个月,开始真的很难受,只有深陷其中的人,才能懂得什么叫做痛彻心扉,好几次,我都想拿起手机给沈易泽打电话。
我以为自己只是喜欢他,爱得并不深,事实上,我都不知道自己又多喜欢沈易泽,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心动了。等我意识到时,原来深入骨髓。
陆浩轩提及沈易泽的名字的一瞬间,我的心是疼的,疼并难受着,可我保持着笑容问“谁告诉你的?”
陆浩轩答非所问地说“别人告诉我的。”
也许他和沈易泽相处久了,学会卖弄关子,我不再追问他,用作业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我不想提及沈易泽,也不愿去回应别人的好奇。
但很多事情都事与愿违,陆浩轩说他要吃水果,我就下楼帮他拿水果,偏偏遇着陆少琪。她单手撑着栏杆,另一只手夹着香烟,吞烟吐雾,她拦住我的去路,她似笑非笑地说“你们钟家人都一副德行,虚伪得很!”
平时,我是不想理会陆少琪,可她说着我的家人,就有一股无法压制的怒气,我掉头直视着她,质问道“你就不虚伪吗?你就很真诚吗?你就毫无隐瞒吗?”
我一连问了三个问题,陆少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