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句老实话，大老板这样才像是近人情味儿一点，之前冷冰冰的一张脸，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这样状态我才觉得他像是一个正常的人。
那样的环境下，谁的心又会软到什么程度呢，连卫梵这样性格开朗的男子，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而大老板这样常年来情绪不外露的男子，可想而知心里承受了多少。
“卫总，您还没有直面回答我的问题。之前您教过属下，问题要选择着重点回答，您这样像是在避重就轻的呀。”
大老板之前就并购企划书的问题上，就指点了我这样一句，所以啊，我现在都是先想了一圈之后，把语言组织了一番，尽量说得通俗易懂一些。
知道什么叫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大老板想要避开这样的话题，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一个绝佳的机会，下回要再找这机会，只怕是难了。
我听到大老板嘶了一声，我知道我这是在老虎嘴上拔毛，太岁头上动土，不过，我想大老板应该是不会对我动手的，要动手，他直接可以让寒风瑟瑟就地砍杀我。
大老板齐整的发线跟着他摇头的动作开始发颤，他目视前方，四下里看了一圈，估计是查看地势不利于动手杀人。
我吞了吞口水，这月黑风高的，而且这又是这样关头，我对他会不会动手砍我的想法，开始持了怀疑的态度。
他打开了方向盘，车子如同箭羽一般冲了出去，离开了仓库的地盘，行驶在了正路上，“我说，那个，您如果不想回答，我也是不会勉强的啦，哈哈，我知道你喜欢我就好了。”
我可不想看他甩一张冷脸子出来，得，人家高冷的人可是矜持里的佼佼者，特么我也是闲着了没事情做，大半夜的跟过来找腻歪受。
“哧啦。”一股重力把我往前头一带，跟着我又被撞击回了椅背上，大老板发疯啦？没事踩什么紧急踩车啊。
吓死宝宝了。
“卫，卫总，您，这又是怎么了？咸蛋超人走了，绿箭侠又附身了么？”我打着哈哈，看他脸色幽怨，镀了一圈的黑绿，就是高富帅绿箭侠附体，到处绷发着高科技箭羽之锋。
大老板拍了一下方向盘，大有把我当作方向盘狠拍一下的节奏，“苏默然，你难道就不想想，自己有什么地方是有可取的么？”
有什么地方是可取的？我知道我的优点一大堆啊，但是大老板说的是哪一个，我还真是不知道啊。
“我长得漂亮？”我咳了一声，问得很小心翼翼。
大老板侧过头瞪我，好看的眉眼嗖嗖飞冷箭，“肤浅。”
“那，我身材很好？”其实他就是想说我长得漂亮嘛，我懂的，他没有必要这么直接就回答了嘛。
“很好？”丫的，什么眼神。大老板干嘛拿他的眼光来丈量我的身材，卧槽，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还是说我性格开朗？”我黑线了几寸，我怎么觉得我每说一个优点，他就是那种很嫌弃的眼神。
拜托，大老板知道不知道，我这些优点都是闪闪发着光的好吧，他为毛要一脸很无语啊。
“有点上道。”他的表情和缓了一点，没有摆着我欠他三百块的臭脸。
“我能说会道？”我还真是有好多的优点啊，感觉都有点数不完的样子。
“近了。”
“拜托，您能直接给我一刀么，那样我觉得痛快一些。”数千只乌鸦在我的头顶上头盘旋而过，这种排除法猜字谜的游戏，我才不想要玩啊。
大老板看着我，突然他的气息就淡定了，他靠在了椅背上，像是在回忆一些什么事情了似的。
“我第一次微笑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未曾发觉。卫氏的地位只高不低，那样的环境里，能够长成人的孩子，太少。我都忘了，什么叫做情绪，那一天，或许是天边透过来的一丝暖阳，也或许是天意如此。”
我看着大老板陷进了沉思之中，脸上头的冰凌之色也跟着消减了不少，他的身上仿佛升腾起来烈烈朝阳，分外的轻柔。
这样静谥的气息里，我只能被动地盯着大老板温暖的眼神，不想说上一句话，去把气息打碎。
“就在那一天，我看到了一张笑得比暖阳还要明暖的笑脸，那么明媚，那么耀进我的心底最深处。默然，你知道吗？你口中逞强的时候，面上的表情换了好几种，当时我就想，这是怎样一个内心丰富的女孩子，倔强的眼神，伶俐的唇线，明明有着最好看的脸，偏偏就会语出惊人。”
啥，啥，啥？明暖的笑脸？我哪一次不是明暖的笑脸了，尤其是跟人砍了三分之二价钱下来的时候，我觉得是最为美好的事情了。
只是，大老板时候什么注意到我的笑脸的，我比较好奇啊，“卫总，你是在什么地方注意到我的呀，为什么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大老板靠在椅背上的头微微偏了一偏，将眼神落到我的身上，“平凡的家族到底是让人羡慕，虽然为了一件打折的衣服争论，但却是与家人最其乐之处。苏默然，你很温暖，所以我想要靠你近一些，再近一些，即便是空降到f，我也是在所不惜。”
家族，我们这平凡的最多叫家庭，跟他们家族类相比，那还是人丁单薄了一些的。
可是......
等等，等等，我觉得我的脑子转得有些慢了，大老板空降f是另有原因的么？当初不是说大老板空降的时候，是总部下的命令吗？
我看着他的脸，有些错觉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