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的模样,宛如是溺水的人,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管不顾,那稻草上是不是有见血封喉
初雪姑娘定定的望着宋公子,道:“到最后,你爱的也不是这初雪,你爱的是初雪能让你一步登天的能耐的罢?”初雪姑娘带着一半怜悯,一半鄙夷说道:“从头到尾,你也不曾爱过谁,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不,一定是你误会了甚么!”宋公子紧紧的握着初雪姑娘的手,道:“初雪,有话好好说,只求你不要再这个时候离开我!若是你当真这样狠心,我就真的甚么都没有了……我还如何活得下去!”
“以前,有没有人,也这样的求过你?”初雪姑娘冷冷的望着那宋公子,道:“你自己想想,你是如何回答的?”
宋公子盯着初雪姑娘,终于松开了手,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究竟是谁?我跟你,到底有甚么样的过节,你要这样的骗我?害我?把我害成了一无所有,与你又有甚么好处?”
“让你一无所有,失去一切,就是我来人家的目的啊!”初雪姑娘笑道:“难不成,你一点也不疑心那百兽皮上,金毛麂皮的来历?”
宋公子瞪大眼睛:“你不是说,那金毛麂的皮,是你再废料里面无意中翻弄出来的么?”
“金毛麂的皮,谁人舍得切成零碎的搁在废料里?”初雪姑娘笑吟吟的望着宋公子,道:“郎君,你当真想不起来?我这样暗示,你还是不知道的话,未免也太绝情了。”
“芳……芳菲……”宋公子倒退了两布,瞪大了眼睛,惊怖的望着那初雪姑娘,道:“你……你是芳菲的甚么人?”
“芳菲,好久不曾听到这个名字了。”初雪姑娘十分怀念的望着那宅门,道:“当初,第一次进这个宅门来,我还叫这个名字呢!现如今,换了一副躯壳,已然无人相识了。”
“你在说什么怪话,你是不是疯了?”宋公子一步一步,往后退的越来越远,一双眼睛警戒而又慌乱的等着初雪姑娘,道:“你是吓唬我,你就是在吓唬我!芳菲的事情,是哪一个下人告诉你的?!”
“自己的事情,还用得着旁人来提醒?”初雪姑娘脸上依旧是一种带着些残忍的笑意,轻启朱唇,悠悠的说道:“当初,你是不是说过,芳菲才是你心尖儿上的人?你是不是说过,你早晚是要与那母夜叉分开,舍弃那些所谓的安稳生活,只与我在一起的?”
“不……不……芳菲已经死了,芳菲已经死了!”宋公子周身筛糠也似的颤抖起来,望着初雪姑娘,道:“这些话,不过是你拿来威胁我的,是不是?我跟你说,芳菲的死,跟我半点关系也没有,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找那母夜叉去!”
“管原配夫人叫得出母夜叉来的,自然这世上有许多,男子惧怕家中娘子,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可是怕老婆怕到,眼睁睁的看着老婆将旁人给害死,也不敢吭声,还协助着老婆在尸体上盖土,这样的事情,有几个男子做得出来?何况,那具尸体曾经是这个男子的枕边人,这尸体里面,还有这个男子的骨血……”
“你住口!”宋公子再也站不住脚,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道:“你是个疯子!你疯了!你跟那大娘子一样,都是疯人!来人啊!来人啊!她疯了!这个女人疯了!”
“如果我真的是疯了,那为何只要做过你的女人,就要变成疯子呢?”那初雪姑娘狠厉的一步一步走近惊吓的动惮不得的宋公子身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样子待我,我再怎么绝情的报复你,恐怕也没有办法解我的心头之恨!”
这时街上的人聚拢的越来越多,全数好奇的看着这对往日的恩爱夫妻,为着这样反目成仇,还窃窃私语着:“难不成,也是为着这个宋公子没有了钱财,这位当初自赎其身,委身下嫁的也看不上他,嫌他不争气?”
“婊子爱财妞爱俏,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风月场上的女子,有几个不是过惯了那浮华的日子,没法踏踏实实做个普通妇人的?眼下这宋公子还欠了一屁股债,房子都没有了,谁愿意跟着他流落街头喝西北风不成!” -#~?++
“说的很是,但凡给女子瞧中,自然是有一个能让人瞧中的地方了!现如今这宋公子一文不名,改主易嫁,才是正经,换了谁,谁不也得想方设法把这个专吃软饭的穷命鬼个踢了!”
宋公子一听,嚷道:“本公子何曾吃过软饭,是……是这个初雪有鬼!她,她不是人!”
“你们说,为什么这宋公子一家子人,这一阵子全疯了,难不成,他们这个宅子,当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没疯!她是鬼!她是鬼!”宋公子面对着步步紧逼的初雪姑娘,尖叫起来:“是母夜叉杀的你,并非我所愿,你要找去找她,我……我不过是帮着将你抬了出去,错不在我!”
“错不在你?”初雪姑娘笑道:“是谁进深山收买皮货,迷了路,承蒙遇见了一个猎人相救,便借住在猎人家中,是谁对猎人的独生女儿一见钟情,扬言自己尚未婚配,想要与那姑娘结为夫妇?又是谁看到怀孕的姑娘找上门来,只推说是远房亲戚,连相认也不敢相认?”
“不过是一时戏言,谁知道你会当真,谁又知道你便怀上了身孕?”宋公子声嘶力竭的说道:“我不过是逢场作戏,谁知道你会假戏真做!”
“好……好一个逢场作戏!”初雪姑娘笑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