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站起了身:“可它是我的!”
办公室内的温度不算高,于是无心把两只手揣进了衣兜里:“不可能,除非你是天赋异禀的神童,或者是保养太好青春永驻。否则凭着你的年纪,你绝对没有制造出那种小妖怪的本事。”
丁丁显然是急了,两道眉毛拧了起来:“它是我家的!”
无心笑了:“你家的?你家里的谁?是谁的让谁来要,总之我不会把罐子直接给你。”
丁丁站起了身:“我付钱!你们开价好了。”
白大千眼含热泪面如死灰,悔得想要撞墙。无心则是满不在乎:“我们不要钱。”
丁丁把牙一咬,方方正正的额头上青筋直蹦。对着无心瞪了半天,他忽然扯着喉咙吼道:“给我!”
屋子里的人全被他低音炮似的华丽嗓音震了一下。无心摇头:“不给。”
丁丁攥了拳头,从头到脚一起使劲,想要旱地拔葱似的抻长了脖子:“给我给我!”
无心斜眼瞄着他:“就不给就不给。”
丁丁原地做了个向左转,战车一样碾向大门,轰隆隆的撞门便走。史高飞和史丹凤并肩而坐,此刻他冷飕飕的发表了评论:“这鸭子脾气好大,疯了吧?”
史丹凤第一次发现无心是个狡猾东西,话里话外带着股子气死人不偿命的阴险劲儿。而屏风后的白大千则是欲哭无泪的扭头仰视了无心:“贤侄,我们这样骗他好吗?为什么不实话实说呢?”
无心俯身去看电脑屏幕,发现桌面被史高飞换成了自己的照片:“我还不是想让他们多来几趟。万一听说罐子碎了妖怪跑了,他们也跟着消失了,我们怎么办?谁来管我们?丑话说在头里,那妖怪爬得太快,我可抓不住。”
无心把话说得斩钉截铁,导致白大千信以为真。然而如此过了一天一夜,丁丁却是再无音信。
写字楼内人心惶惶,因为白大千最近有了名气,所以许多人就近上楼,到他的公司里购买护身符等小物件,想要辟邪。白大千发了一笔小财,然而怏怏不乐。说来也奇,他独自坐在公司里时,一颗心总是冷冰冰的酸楚,时常悲观得想要自杀。然而无心等人一出现,兴许是气氛变得热闹了的缘故,他又立时好转许多,感觉自己还可以对付着活下去。这日到了礼拜六,史丹凤带着无心和史高飞进城购物,白大千想去看看女儿,又懒得动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他算了算公司的经济账,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生中最富有的时期,手中的存款虽然买不起宾利,但买辆夏利还是不成问题。
窗外一片阴霾,白大千也是长吁短叹的不快乐。后背忽然一凉,他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扑,仿佛是被一股力量撞了一下。连忙回头向后瞧,后面除了椅背就是白墙,却又并无异常。
他坐正了身体,掏出手机想要听歌。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忽然弥漫开了音乐声音,他闭上眼睛向后一靠,百无聊赖的跟着唱道:“找个好人就嫁了吧,虽然不是我心里话,纵然情到深处——”
一句歌没唱完,他瘫在沙发椅上的身体骤然一抽搐。四肢猛的僵直伸开了,他神情痛苦的张嘴想要呼喊,可是一口气噎在胸中,他在天旋地转的眩晕和激荡之中狠狠转身撞向墙壁,只听一声闷响,他四仰八叉的滑下了沙发椅。金丝眼镜滑落在地,他的视野由朦胧变成了黑暗。
赶在天黑之前,史丹凤带着两个弟弟回家了。这一趟购物经历堪称惊心动魄,因为史高飞在大街上发表了许多高论,没有一句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史丹凤作为他的姐姐,虽然已经丢脸丢习惯了,然而江口市毕竟不是火星镇,她在镇里可以破罐子破摔,在江口市繁华的大街上,却是不能不要点脸面。
她费了天大的力气,总算哄住了史高飞的一张嘴。可史高飞别有一种出其不意的捣乱本事,嘴老实了,改为动手,缠着无心又亲又抱,几乎引起了路人的围观。史丹凤撕撕扯扯的想要把无心从他怀里拽出来,正是努力之时,几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从一旁经过,其中一人把嘴一撇:“我就看不惯这些腐女!”随即他的同伴表示异议:“不对,是三角恋,那个女的和那个男的抢那个男的。”
史丹凤除了硬着头皮装听不见之外,别无他法。而无心处在史家姐弟二人之间,因为感觉自己很抢手,所以十分得意,嬉皮笑脸的任由他们撕扯自己。
史丹凤一路讨价还价,一路丢人现眼。及至购物完毕之后,她感觉自己以后再也没脸进城了。乘坐一辆黑出租车回了城郊写字楼,她提着大小购物袋率先上了四楼。掏钥匙开了房门之后,她迎面正是见到了客厅中的白大千。
颇为意外的点头一笑,她开口说道:“白大师,吃了吗?小飞和无心买了晚饭,没吃的话正好一起吃。”
白大千背着双手站在客厅中央,鼻梁上架着一副略显歪斜的金丝眼镜。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他低而迟缓的答道:“不了,我很累,要去休息了。”
说完这话,他转身进了卧室。
史丹凤对他一贯的没兴趣,转而去照顾弟弟和无心。无心的新衣服并没有穿上身,导致他一路把身体冻成了冰凉。进屋之后他饭都不吃,直接脱了衣裤跳上床垫,钻进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