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方连连后退,恐慌的死瞪着那药瓶,“这是什么!?”抬防备的盯着慕婄雨。
慕婄雨回视她的眼睛,“毒药,喝下这瓶药后,只需不到一刻的时间,你便会一命呜呼。”
伊方听后惶恐的看了眼那药,逃一般的向往退,像是距离那药越近就会死一般:“你!你想我死!慕婄雨,你休想我会喝!明日一早就向人告发,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策划的,是你陷害我的。我并没有绑架你!”
慕婄雨起身,一步一步的,姿态优雅的走到伊方的面前,蹲下身子平视她的眼睛,“告发?你向谁告发?向我爹还是我娘?是祖父还是外祖外?你觉得有人谁会相信一个卖主求荣奴才的话?就凭他们疼我的程度,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的话?伊方,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这……这不是她的小姐!伊方的身子想要往后缩,想要逃离。这不是她所认识的小姐,她所认识的小姐没有这样的阴冷的表情,没有这样狠绝的眼神,她浑身散发的冷冽气息像是……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一般。
“你……你不是……不是小姐!”明明是一样的外表,可她就是觉得,这不是她的小姐。
慕婄雨却是俏皮的眨了下眼睛,调气般撒娇口气,“伊方,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小姐。”就在伊方疑惑时,下一刻慕婄雨却突然一个靠近,脸上又恢复方才的阴狠,“还是你觉得,那个愚蠢、把坏人当好人的慕婄雨才是你的小姐?伊方,那个慕婄雨已经死了!”
一个人怎么这么可以这么快的就便成另一个模样?伊方直直的盯着慕婄雨。
慕婄雨起身,将药瓶踢到她的面前,“你可以选择现在不喝,明天天一亮,我便会隐晦的向爹提起将你送给外祖父处理。要知道,外祖父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多的数不胜数,而对于一个将他外孙女致于危险境地的奴才,他一定不会手软的。”
伊方的身子无力瘫软在地,眼神散发,绝望的看着某一处。在心里,她早已经认同了慕婄雨的话,转头盯着那一瓶药,她害怕了,恐惶了,她的确不想要一辈子做奴婢但是她更不想要死,做慕婄雨的奴婢就算没有荣华富贵不能做主子,但至少比死还好,不,是比任何一个府里的丫头都要好。至少慕婄雨对她们是真的好,不像其他府的丫头会经常被主子打骂,被主子做替死鬼,被主子随便送给任何一个人来换自己想要的,她……她愿意做奴婢,愿意做慕婄雨的奴婢,哪怕一辈子!
伊方爬到慕婄雨的脚边,抓住她的裙角,“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不应该一时糊涂做下那种事情。小姐救救奴婢,奴婢不会一定会忠心耿耿的做你的丫头,做你一辈子的奴婢,小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奴婢……”
低头看着泪流满面懊悔的伊方,慕婄雨淡淡出声,“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放弃。伊方,我提醒过你,你明明也感觉到了,可最后你还是选择了向任青兰告密,那是我给你的唯一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你放弃了,而我……不打算让蛇咬第二次。”
“不会了,不会了,一定不会的。奴婢会对小姐忠心耿耿,小姐,奴婢不会再糊涂了,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吧,小姐……”伊方苦苦哀求着。
慕婄雨的眼里却闪过前世,蒹葭三人最后被拖出去的绝望,她们的痛叫声还在耳边悬转。
她害死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还有蒹葭,还有爹娘,还有外祖父一家……
慕婄雨伸回自己的腿,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语气没有一丝的波动,因为她的一颗心早就冷了:“背叛我的人,只有死。”说完她转身向门边走去。
伊方低头看着突然变空了的双手,最后一丝希望从指隙中流逝。柴房的门开启,最后的光亮慢慢的消失,黑暗渐渐笼罩……
她抬手却是一把抓空,徒劳的落下撑在身边却触到了冰冷的药瓶。她惊恐的缩了缩手,下一刻却自嘲的笑出声来。如果之前她还奢望着小姐能够救她,从她刚才那句,‘背叛我的人,只有死’后,她也已经明白,她的面前只剩下两条路了。
死,生不如死。
她的手颤颤微微的伸出,碰触到那冰冷的药瓶,仿佛地狱传来的冰寒,冷彻全身,用尽全身力气拔开了瓶塞,鼓足勇气一仰而尽。毒药顺着喉咙滑入肠中,一股撕裂的痛立即传入心口。她痛的蜷缩倒地,捂住心窝,嘴角慢慢的流出血来。眼前的一切慢慢的模糊开来……
[雨儿,这叫伊方,从今天开始就跟着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待伊方知道吗?
伊方!一双软软的手牵住她还有些脏兮兮的小手,她害羞的想要抽回,怨恨爹娘卖自己的时候都不替自己换身干净的衣服。
那双小手却固执的抓住不放,我给你介绍,这是蒹葭、白露跟伊人,你叫伊方一定是娘亲改的吧。我们义结金兰,义结金兰就是结拜成姐妹,你也来吧,我们做五个异姓姐妹。]
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慢慢的滑落,滴在冰冷的土里,消失不见……她的悔意,随着呼息慢慢的消失……
义结金兰……她毁了属于她生命中惟一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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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房间,慕婄雨脱下黑色披风对身后的三人道,“都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蒹葭三人面面相视一眼皆悄悄的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