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
捷瑜很下意识的问道,过了半响没见他理会,才后知后觉想起有些地方不对劲。
他的表情虽不是盛怒,却远比发火更慎人,因为那是风雨来袭之前的征兆,那道目不斜瞪紧她的眼眸,抿成一条线的唇,无不象征着他正酝酿怒火中。懒
这个可怕地神情在半明半幽的黑夜,尤为深冷恐怖,就好像重现几个月前在海边别墅时的种种情景,那种嗜人的静态,足以令她手脚慑冷冰寒。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我现在就去替你妹妹做按摩”
就像身后有什么可怕地东西在穷追不舍般,撒开腿就要往前快跑,不料另一只脚还没踏地,手肘就被一只铜墙铁壁牢牢的扣住。
“你…”
“为什么骗我?”
“什么…?”
“你去了哪里?”
“…”
“他是谁?”
他仍旧擒着她的一只手臂,像审犯人般步步紧逼,她由最初的惊慌到后来的莫名其妙。
总之一句话,悟不透,推磨不着他现在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态,烧的是哪门子的火。
“你不是说去看望一个阿姨吗,别告诉我刚刚送你回来的是个变性人”
“嘶…”好痛,捷瑜挣了挣被突然收紧的手臂,极高难度的仰头正视着他“你先放开行不行,这样我怎么回你话”虫
她故意在离戚宅老远的半坡下车,就是为了避开耳目,因为人言可畏,没想到还是避无可避,而且还是被他亲眼目睹。
今晚之所以回来晚,是因为傍晚在实验室时,自己禁不住诱.惑,接受了冷阿姨的邀请,幸运的观摩了国内知名的‘静雅生化院’,以至流连忘返,忘记了时间。
于是顺理成章的由魏夜穆开车送自己回来。
“不要试图转移话题,他是谁?”
戚圣宣一如往常执着处事的风格,不弃不舍的追问。
捷瑜一边揉着刚得到解放的手臂,一面随意的答道“他是魏夜穆,我的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她不明白他为何执意纠结在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上,就因为她延迟伺候他妹妹的时间,他就无法容忍了,至于吗,如若不是,他到底在固执什么。
“只是同学?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晚,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么?”
孤男寡女,解释…
捷瑜捕捉着几个敏感字眼,半响才渐渐明了。
原来他为难这么久是因为不乐意看到她和其他男生在一起,呵,如果她把这个理解为吃醋的话,就是她有妄想症。
但如果不是的话,就只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患有严重的妄想症,以至于到了今时今日,他还以为自己有权利干涩到她的私事,她和什么人接触,和谁交往。
她现在也渐渐认清了这个男人有多自私,他的占有欲大概已经强到只要是他“看中”的东西,都会不择手段的据为己有,或者不给那个“物品”任何一点的自由,即使那个东西已遭他所弃。
真是可笑之至,他凭什么可以掌控她的一切,她自认为如今已不欠他什么,又为什么要受他处处限制,可是,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能力与他正面抗衡,也不到时候与他“坦诚相见”。
唯有“忍辱负重”,等待时机成熟的那天。
“我所说的阿姨正是魏夜穆的妈妈,因为时间太晚,他才礼貌送我回来的,如果你是因为我的不守时而生气,我向你道歉”
她先是泛泛不虚的解释他所想要的答案,接着是诚恳的致歉。
“你的确不守时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沉默了会儿,不知想了些什么,只见没几秒过后,他的脸色缓和了些许,表情也不再僵硬,似乎还带着几许“和善”的笑意。
捷瑜附和着假笑了下,她突然发现人的性格是会随着环境而变的,不知从几时起,原本耿直呆板的自己,也开始察言阅色,学会在必要的时候,阳奉阴违,装疯卖傻,好取得机会以退为进。
这不,效果显著。
“如果没其他事,我先进去了”
她继续对他毕恭毕敬的姿态,尽量的“讨好”他,而不至于给他机会找茬。
“嗯…”
戚圣宣意思性的应答,但这声拉长的字音,又似有很深的含义,捷瑜无暇多想,只顾着快一些离开有他存在的地方。
直至她的身影隐藏在夜幕,消失于他的视线后,才见他黯下神色,身子抛进原本停靠在大门附近的车厢里。
空气似乎一下子骤降至冰,尔后缕缕烟丝潸然于黑夜上空。
夜更深了几分,初秋时节,冷空降至,草木沾上几滴晶莹的雨露,气温有些生寒,捷瑜拉耸着两条泛酸的手臂,又揉有摇,一会儿环住全身,瑟瑟微抖着从后院步往戚宅。
路上她想起今晚在实验室的时候,冷阿姨所提的建议。
虽然她犹豫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自信心,怕在菁英璀璨的团队中,自己会一无所用,不成气候。
可是面对那么好的机会,还有今天在实验室所见识到的庞大研究阵容,她很难把持住让自己不动心。
阿姨更体贴的给予机会让她与资深研究员随身学习,这无疑是呈现自己梦想的最佳机遇,她决定要排除所有顾虑,放手一搏。
现下最大的问题就是怎样争取到自由,每天除了上学时间,至少要分配四五个小时到实验室。
可是以今晚的情况,戚圣宣那种变态的控制欲来看,想全心投入到那里,应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