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落烟儿明白,自己怕是又梦靥了……
心口有点酸楚的疼,是因为君子逸么?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落落,你喜欢上别人了么?”黑暗中传来一句不满的问话。
落烟儿疑惑,何人的声音这般熟悉与亲昵?
“你是谁?”静寂幽暗的空间响起她空洞的声音。
“落落,你说过会等我的,你忘了么?你怎么可以再喜欢上别人呢!”
那人声音暗哑,充斥着悲伤与失落。
“你究竟是谁?”
落烟儿只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却不知道究竟是何人……
“落落,等我,我会来找你的!”
周身黑暗似是被驱散了不少,落烟儿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前方一人身着绛色玄袍,嘴角带笑,凝视着她……
却总是看不清容貌……想来她真的忘了很多重要的事而不自知……
翌日,落烟儿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她只记得将荆长空拉去喝酒,其他的便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珠儿……咳咳……”落烟儿嗓子干哑,极不舒服。
“哎!小姐,你醒啦?来,先喝碗醒酒汤。”珠儿将早已准备好的醒酒汤端了过来,“刚刚又叫玉儿去热了一遍,小心烫啊……呼……呼……”
落烟儿挣扎着爬起来,接过珠儿递过来的汤水,缓慢的喝了下去。
“感觉好点了么?”珠儿接过空碗,随手放到一旁,伸手替落烟儿将枕头摆放在腰间。
落烟儿靠在枕头之上,摇了摇头,“还是有些头痛。”
“许是见效没那么快,你先躺一会,我去给你弄些吃食过来。”珠儿拿过空碗,走了出去。
因落烟儿从不让她自称奴婢,二人之间的相处更是贴近平常朋友,或是姐妹。
沈氏房间。
“珠儿,小姐喝了醒酒汤了么?”
“回夫人,已经喝了。”
“那我去看看她。”沈氏说着便要往落烟儿院子走去。
珠儿皱眉,将沈氏挡住了,“夫人,小姐刚醒,醒酒汤见效没那么快,现在还在头晕呢,若是小姐没事了,自会来夫人跟前请安的。”
沈氏顿住,收回堪堪跨出一步的步子,苦笑道:“看我这性子,这个时候还是让她多休息会的好。”
沈氏返回房中,珠儿无奈,小姐这会儿恐怕是不愿意见夫人的吧。
珠儿走出院子,往厨房走去,给落烟儿准备膳食。
落烟儿躺在床上,适才珠儿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将屋中的丫头都打发了下去,空荡荡的屋中只有她一人。
她忽然感觉口渴难耐,想下塌倒杯水喝,却全身乏力,使不上劲,不由得自嘲一笑,什么时候她落烟儿也变得这般软弱了?
落烟儿蜷缩着身子,空荡的房中传来一阵阵冷意,冻的她直打哆嗦。窗外不正是阳光正好么?怎么会这么冷呢?她缩进被子里,希望借着被窝的暖意驱散周身的寒冷,浑浑噩噩中只觉得头痛欲裂,却怎么也清醒不过来。
珠儿端着莲子粥与几样点心进屋之时,落烟儿已昏睡了过去,珠儿轻声唤了几声都不见她回答,便放下了手中的吃食,轻轻朝床榻走去。
本欲替落烟儿掖好被角,却发现被子在轻轻抖动,莫不是小姐藏在被窝里伤心哭泣?
“小姐……小姐……”珠儿唤道,“小姐你有什么就同珠儿说说,别一个人闷在心里,珠儿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也不能这样闷着自己呀!”
许久,被中的人毫无回应,珠儿心感怪异,小姐就算是伤心难过也不至于会不理她啊,“小姐??小姐……”
珠儿将手覆在被上轻轻推搡了一下,落烟儿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身子仍是在瑟瑟发抖。珠儿暗道不好,莫不是生病了?
她掀起落烟儿的被角,露出里面的人来。
此时落烟儿紧咬着下唇,身子蜷缩在一起,脸上脖颈上隐隐透着湿意,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珠,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似是寒气入侵。
珠儿将手覆在落烟儿额上,心中一紧,怎的这般烫!
“玉儿!玉儿!”珠儿朝屋外大声唤道。
玉儿急急忙忙的小跑了进来,“怎么了?珠儿姐姐。”
“快去请郎中来,并遣人去将夫人请来,自傲接貌似是生病了。”
“是是是,马上就去!”玉儿疾走了出去,不说小姐是整个侯府的心头宝,就说小姐这与人和善的性子,就让他们这些小丫鬟、奴才感恩戴德,忠心不二了。
珠儿又试探了一下落烟儿额间的温度,替她盖好被子,吩咐小丫鬟,端来冷水,将帕子浸湿,敷在落烟儿额间。刚做完这些事,沈氏便已经赶到。
望着落烟儿小脸煞白,身子颤栗的模样,沈氏心疼的眼泪直掉,“不过就一个晚上,怎么就弄成了这样呢?”
珠儿心里也不好受,“许是昨夜喝多了酒,晚上又着了凉……”
沈氏直抹眼泪,不一会,郎中便已来了。
“快,快……”沈氏急忙让开。
珠儿放下床帘,只将落烟儿纤细的手腕露了出来,刚要放上帕子,又堪堪停住,隔了一条帕子,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大夫诊脉。
双鬓花白的老郎中做上一旁丫鬟拿过来的竹椅之上,用袖子抹了抹额上的细汉,适才被催促的跑的有些急了。
他将手搭在落烟儿的腕间,微微眯眼,另一只手抚了抚半白的胡须。
“大夫,怎么样了?我家小姐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