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二夫人一脸惊讶,伸手捂胸口:“竟会有这样的事情?你怎么样?可曾受伤?那泼妇可有伤到你?”
“没有,娘,我还没说完呢,你先别打岔。”江婧娴摆摆手,将林壮士出现的事情又说了一下:“所以,这次的事情,是林将军帮了我大忙,等我爹回来,你可得和我爹说一下,好好的谢谢人家。”
“这个是必须的,不管怎么样,林将军是救了你,我们必须得道谢的。”二夫人忙点头,心有余悸:“我就说,不让你到处乱跑吧,你非得不听,大户人家的闺女,哪个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你和你堂姐,天天想着法子出门去玩儿,这下可好,遇上事儿了吧?”
“娘,现在不是说我遇上事儿了没有,是说为什么我这么凑巧的就遇上事儿了!以前都没遇上过,偏偏,在顾家提出冲喜的婚事之后,在我不愿意的时候,忽然就出了这种事儿!”
江婧娴简直对自家亲娘无语了,二夫人也愣了一下,随即皱眉:“你的意思是……”
“娘,我什么意思你还听不出来吗?这泼妇不是随随便便出来的,也不是凑巧就讹诈上了,是已经盯好了,就等我出门,然后撞上去的,是有预谋的!是有计划的!”
江婧娴自觉自己是个很温柔贤淑的人,十二岁以前,她听从娘亲的教导,从不高声说话,上辈子堂姐甚至嫌弃她无趣,不爱和她玩耍,虽然姐妹俩关系还不错,但江婧慧有什么八卦消息,从来都不是对她这个妹妹讲,而是找她的手帕交杨家的姑娘说。
上辈子江婧娴还觉得无所谓,女人嘛,就应该像她娘一样,温柔似水,这样男人才会宠着爱着捧在手心里。
对照一下江家的人物关系,大夫人挺直爽,还有些泼辣,甚至江大伯有时候都得听大夫人的,江大伯虽然没姨娘,但时不时的上个青~楼还是有的。
二夫人温柔和善,说话不高声,走路不快速,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偶尔要对花感慨,对月流泪,娇娇弱弱,别说是外面的事情了,就是家里的事情,二夫人都得寻求二老爷的帮忙。可偏偏,二老爷将二夫人是捧在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别说是姨娘通房了,二老爷连京城的青~楼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这样鲜明的对比,江婧娴自然是将二夫人当成了最佩服的人,不管是说话还是走路还是做事,全都学着二夫人。
七出有一条,口多言。每次江婧慧来说八卦的时候,江婧娴不仅不感兴趣,还要规劝江婧慧,让她别那么八卦,还要流露出看不起八卦的人的神色,短时间江婧慧不在意,可时间长了,她也就不喜欢来找不自在了。
要是没什么差池,再过个三五年,江婧娴就成了二夫人那样的人了,性子定下了,也就改不过来了。谁知道,她命不好,偏偏在性子快定下来的时候,十二岁的时候,就遇上了那样的事情。
顾庆辉你不愿意娶我退亲不就行了吗?为什么非得害了我性命?白姑娘你想嫁给顾庆辉,你和你爹娘说去啊,然后威胁江家退婚不也行吗?为什么非得撺掇着顾庆辉杀人灭口?
想不明白,江婧娴就钻牛角尖了,然后就得出结论了,人善被人欺,性子太好不是什么好事儿,没遇上苦难还好,遇上了简直要命。
于是,没定好的性子就转个弯奔向另一边了。
江婧娴自己是活了两辈子,于是将那辈子定好的性子给带过来了。二夫人却有些理解不能,转变太迅速,以前她那个乖巧的跟个小兔子一样的宝贝女儿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就换成了这么一个……到底是亲闺女,二夫人也没用太不好听的词来形容,只捂着胸口,一脸郁闷:“婧娴,说话的时候不能慢点儿低点儿吗?我以前是怎么教导你的?”
江婧娴叹口气,伸手拍额头:“娘,重点是这个吗?咱们之前不是在讨论那个泼妇的事情吗?为什么出现的时机这么凑巧,我觉得,顾家这事情要是再不处理掉,下次可就不是被人坏了名声这么简单了,说不定就是被人害了性命了。”
二夫人摇头:“要这事情真是顾家出的主意,那他们是打定主意让你嫁过去的,不可能坏了你名声,就是为了顾庆辉的性命着想,也不可能是谋害你性命的。”
不等江婧娴说话,二夫人又说道:“这事情,你先别管了,回头我和你爹商量一下,先调查出来,到底是谁在背会操纵,人不是送到衙门去了吗?你爹往日里也算是为官清廉,回头让他给王大人递个帖子,问问清楚再说。”
“要真是顾家,那顾家人品不行,我们是绝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要不是顾家……我觉得,这门亲事确实是不太好,回头我会和大嫂商量推掉的。”
二夫人笑着揉了揉江婧娴的头发:“只是有一点,这两天,你不许乱跑,更不许和娘赌气知道吗?你乖乖听话,你是娘唯一的女儿,我不为你着想还能为谁着想?”
江婧娴简直是受惊过度,连说话都结巴了:“娘,你,你……”
二夫人拿帕子揉揉眼角,一转眼,脸上的那种淡定和严肃就没了,就好像刚才江婧娴眼花了一样,又变成那个柔柔弱弱说一句重话就能哭给你看的妇人了:“哎,你今儿也受惊了,一会儿我让人给你煮一碗压惊汤,你早些喝了睡一会儿。”
然后,就将江婧娴给推出来了。江婧娴使劲晃晃脑袋,难道,自家亲娘不光会哭?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