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正是切中要害,皇上的宠妃与宠臣通奸,对皇帝的威信显然是个重大打击。如今这形势之下,闻家想要顶着乱臣贼子的名头公然造反,胜算太过渺茫,把握舆论上的主动也就极其重要。
太后仍然面色镇定:“皇上从前屡次招皇后与武敬侯兄弟齐聚影月斋,毫不避讳,外间早有传闻,说皇后为人不检点,更有甚者传言帝后都是荒淫之人。皇上这一次还刻意将武敬侯与皇后留在行宫,自己离去,皇上自己觉得,这次的事若是传了出去,外人会是如何评说?还需什么真凭实据么?”
濂祯怒极反笑:“好,你尽管传出去,传得越多人知道越好,只是别忘记加上一条,皇后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看看外间的人谁会傻到去相信一个有孕的皇后还要与人通奸的!你们自己信么!”
这一回连太后也变了脸色,妇人有孕前三个月连丈夫行房都要禁止,一个贵为皇后的人却带着身孕还与人通奸,这事的可信度确实太低了。如此一来,这个嫁祸之计再不可行。不过,她很快又另有了计较,皇后有了身孕,这个人质的价值也就更高了些。
太后朝一旁走了两步,“皇后有了身孕可是天大的好事,既然如此,哀家可要更加留意好好照料她才是。”
话说到这一步,闻世忠的心更揪了起来,濂祯的怒气反而平息了少许。嫁祸的奸情不得成立,闻家只能走单纯的手握人质要挟皇帝这一招,得不来舆论支撑,胜算可就小了许多。
濂祯目光冷冽地朝那八名大臣看过去,“八位大人,这下你们明白了吧?今日你们来见证的,不是什么奸情,而是一场忤逆兵变,是太后兄妹挟持了皇后要挟朕交权。日后你们若是惨遭杀人灭口,可要清楚那害怕你们吐露风声的人究竟是谁!”
那八个人本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临当此境没胆量出来帮任何一方说话,也着实害怕着被杀人灭口。
“你住口!”太后忍不住喝道,她自然也明白这里的情况如实透露给外界对他们一方会是什么影响。
濂祯已然气急,说话也再不留余地,指了她道:“闻隐桦,你这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任你再怎样上蹿下跳垂死挣扎,这牌坊无论如何是立不起来,只能安心去做个****罢了!还以为能蒙混得了谁?”
太后也怒不可遏:“你竟敢如此出言不逊,信不信我一声令下,便可叫手下切一根秦琇莹的指头送过来?”
濂祯毫无惧色:“好啊,你的手下跑这一个来回可要隐蔽着些,别让朕手下的锦衣卫查出了行踪,不然到时朕的人救出了他们,你的十根手指脚趾,可就别想保住了!”
太后脸色发白,颤抖着嘴唇没来接话。要说查探消息的本事,当今之世确实没人比得过朱芮晨训练出来的这头一批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