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风也不戳破她,只疲惫的说道:“进去吧!”
“好!”
文氏点头,拉着白霖向着内室走去……
小桥是在第二天收到白府的帖子的,青山是在头一天的晚上,小桥告诉了他这么个事情。
今儿个他又特意的告了假,虽内阁的长官不满,可架不住如今他也算是皇上身边的半个红人了。
因为在小桥交出那三成分红时,这当今圣上就有意,让他成了皇子伴读,不过倒是让这小子有先见之明的给拒了,这样一来,倒是令今上另眼相看了一翻,虽还是内阁编修,倒底是得了今上青眼之人,往日里欺他人小,让他跑腿的人,如今倒是很有眼色的对他恭让三分。
把帖子交给青山看了后,他点了点头:“今日开始吊唁,一会我换身素衣前去吧。”
小桥颔首,着了安婆子过来:“去将我那件素白锦缎衣裙拿了出来。”
安婆子看了看她:“姑娘这是也要前去?”
小桥并未否认,青山却有些不大赞同:“你如今养着病,你这般就是不去,白大哥也不会说道什么的。”
她僵笑的摇了摇头:“着人将我抬着就行,这出门有车,下车有轿,哪就不行了?更何况,我只想去上柱香罢了。”
事事非非恩恩怨怨,全随着人死而散,何苦再这般闹着、僵着?若是她不去,白子风是不会说什么,可心底倒底还是会有些失望和难过的,那是他的至亲,就算从前有什么不对,过份的地方,可从他亲手操办这丧事的这一点可以看出,他还是在乎的。
既是他在乎的,那便是自己也要去在乎的,不能因着这一件事,再让两人疏远了!
青山见她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着人备了软轿,还要背了小桥上轿。
小桥看得哭笑不得,她哪就能软到连几步路都走不了了?
拒了他的好意,坚持由婆子搀着出了门,上了轿,再行了马车去往白府。
门房去通知的文氏,文氏亲自在二门处来接的小桥。
小桥见她披着一身麻衣,头上插着银簪白花,整个人显得娇小素丽,脸上有着哀戚。见到自已时,赶紧的快步走了过来,伸手代替了她身边的婆子。
满脸的嗔怪:“其实你不来也没什么的?”
小桥正经着小脸否决道:“我得来,最起码的代表孙媳上柱香还是要的,虽他生前也不见得同意了我。”
文氏听她说孙媳,看了她一眼,心中明白,这是跟小叔已经和好了。
“这会子来了不少的人,闹得很,不如你先去偏厢歇息一下,待人走得差不多了,我再着人支会与你,那时你再出来吧。”
“有劳了。”
小桥颔首,她这个样子,就不去那群贵妇面前丢脸了,还是安安静静等她们走后再去上香拜别吧!
文氏将她领到杏雨阁的偏厢后,便去到正院招呼客人去了……
待下午未时人都走得差不多时,小桥才由着安婆子搀扶着去找了文氏,向着前院摆灵的厅堂走去。
白子风早被文氏派来的文妈妈告知小桥来的事情,虽有些惊讶,倒底心里有了几分的欣喜,她肯来,那便说明她不再记恨了。
小桥来到正厅摆灵的地方时,见白子风一身的白衣,腰间系着一条灰白的麻面腰带,见到小桥时,虽眼中有了少许的亮光,倒底只相互点了下头。
小桥被人扶着上了高基,看着他道:“我想上柱香可成?”
白子风眼沉沉,眼中红丝未退,整个人近了看着,显得很是沧桑疲惫。
他看着小桥定格几秒,最后点头哑嗓的说了声:“好!”
小桥来到那正厅灵堂,看着那大大的奠字,知那白幡后面定是那官椁,挥了安婆子的手,小心的跪了下去,给其磕了三个响头。
白子风就那样看着她磕完头,待婆子扶了她起身后,又向着那边跪着的烧纸的白霖和文氏相互点了个头。
白子风粗哑了嗓子对着文氏说道:“嫂嫂且代我多烧点纸,我先告个退。”
文氏颔首:“知道了!”
小桥见他那眼神,知道他是有话跟自已说,两人相继来到府中花园凉亭的地方。
挥退了婆子小厮,他伸手来扶了小桥,小桥也并未拒绝。
将她扶着坐下后,这才在另一面坐下说道:“我准备接手白家。”
说完,他定眼看她,小桥并未说什么,只看低眸看着自已面前的桌子。
却听他声音里,有着一丝愧疚的道:“我失言,可要我放手不管……我……”
“不若拿了作坊里的香水来摆卖吧。”
白子风愣住,小桥抬眼,看着他对他温和的扯了扯嘴角:“可提供作坊的香水这些来卖,反正你也是合伙人,这自已店中代卖,想来余家也不会多说什么的,都是照着分红分成,多卖一瓶,他们也多得点利,就不在京都跟他们争了,去别处摆卖吧!”
这样一来,倒是很快能起死回生不是么?
小桥淡然看他,而白子风只觉胸腔有着淡淡的热意,她这是不计前嫌要和解了?
小桥扭着手中的绢帕喃喃:“其实我是不懂你的,大概我没处在你这个环境中过过,也未反思过你的难处,如今人都死了,再揪着那些鸡毛蒜皮,倒真是太过自私了,如今我能做的,只能点头同意,还有便是能帮就帮点吧!”
“桥儿!”
小桥冲他摇了摇头:“别说什么感动的话语,如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