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放盏移步至另一梅园阁楼,开窗赏梅,婢女温酒,两人各在宽榻之上放着棋盘一局,双双盘腿倚窗而坐。
外面梅林红蕊,白雪飘飞,两人各执黑白一棋。
余靖乃先落一子:“当年年仅十一就风靡整个京都的玉面小郎君,既能看上一村女,怕是不知会有多少闺绣红眼,湿透锦帕了。”扔吉肝血。
却听得对面之人轻笑一声:“当年之事已是当年,早已满身铜臭,何以再敢高配?”
说着的同时跟着落下一子:“何况内宅之事,师兄当是知道才是,面上风光无限端庄雍容,暗地里的手段,哪个又真能高洁如圣莲了?”
“这是不愿高娶?”
摇了摇头:“从未想过高娶,不过是想着得一欢喜之人过余生罢了。”
“你倒是欢喜了,可知你的酒楼关闭,苦了我等多少银子?”
轻笑着摇了摇头:“本想着若是再大,便拉师兄入成两股,不成想,事事难料,你是知道我的,我既是承诺了,多多少少会让出一些,钱财之于我来说,从来都是身外之物。”
听他如此说来,虽有几分不满意,倒底知他性情。
于是余靖乃又道:“你可京都白家开设的酒楼已呈京中主流?不少达官贵人尤其爱那三样,半年之间连开三家,倒是出手阔卓。”
“我知,所以我上次才会来陪罪,秘方我不能给,可不代表别人不能,还有就是嫂嫂今日所用的脂粉,怕是满意不少。”
余靖乃手顿住,抬眼看他,眼中有着几分不信:“你这是要对抗?”
先前多多少少猜到他的身不由已,可也并不能避免他利用余家这一点,虽有些不满,可也不能全然怪之。
一向淡泊名利之人,如今要联手余家一同对抗本家不成?
白子风笑了笑:“师兄觉得舍弟的未婚妻如何?”
“乖乖巧巧,虽长相不俗,可比之京都内宅女子还是差着距离。”
“虽没有那般端庄,脑子却甚是灵活,人也调皮,倒是合我胃口,还有就是很多的东西都不是舍弟手下研发,而全是出自她手。”
余靖乃愣了一下:“你是说?……”
见他点头,又落一子:“其实,让其得意一阵也未偿不可,不过一二年之间亦是能追平回来,何苦烦愁呢?”
说完又是一子:“师兄,你输了。”
余靖乃低头,见自已所执的白子被黑子已经慢慢逼到绝境围杀,看似温吞的下法,却步步暗藏杀机。
抬眼,见他笑得温润不已,哈哈一笑,把棋子扔到棋盒之中:“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