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这个孤傲的少年,已经变得让人难以捉摸了。
刘景说罢,向婆子已经上前将那小妾柳氏给揪了出来,往众人面前一推,恶狠狠道:“这个小贱人肚子里已经怀了大少爷的种!”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甚至连刘家的二位长辈似乎也不可置信。
在整个商州,刘家可是出了名的高门大户,府中规矩甚多,上百年来,从未传过这种让人瞠目结舌的丑闻来。
那柳氏被推了出来,脸上的泪珠子流得更欢了,像是拼了命似的猛的摇头,不断的向刘夫人乌氏叩头求饶,但是……她的举动,对于只想求一个结局的众人来说,根本无济于事。
没有人打算让她说话。
“二弟,你说她与我有染,她便与我有染么?我要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又如何?”刘坤自然不能任人冤枉,命可以没有,做人的尊严不可以没有。
因此,他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与刘景相接,一时之间火光四溅。
乌氏仍旧哭丧着由人扶着倚在一旁,好似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无需再查了一般。
“大哥,你狡辨也没有用,今儿个早晨,柳姨娘身旁的小红可是亲眼瞧见你从柳姨娘的房里走出来!”刘景冷哼了一声,对于刘坤的反鹿为马,并无多大的讶异,而是眼角一挑,一名颤颤发抖的小丫头已经跪在了众人的面前。
她手上捧着一块精致的玉佩,玉佩上头赫然印着个坤字。
但凡刘府的人都知道,这两兄弟自出生起,便被刘启山赐了玉佩,这玉佩一直跟随着他们,从未离过身。
刘坤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腰间,却发现,原本佩戴着的玉佩居然不见了踪影。
他的脸色不禁‘刷’的一下全白了。
这玉佩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又怎么会在柳姨娘身上?
“夫人,这玉佩是今儿个一早从柳姨娘的枕头底下找出来的!”小红颤颤的将东西交到乌氏的手上,十分肯定的说道。
刘二叔与刘三叔同时上前,看着这刘家祖传的玉佩,却是和刘景身上的那块无异,很显然,这块绝不是仿造品或赝品。
这么贴身的东西,若说是被偷,那是绝不可能的。
目前唯一的可能便是刘坤送给她的。
“好个刘坤,你虽然是个庶子,但我们刘家对你可不薄,不仅将生意交给你打理,在府里,也从未亏欠过你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污辱你父亲!”乌氏气得捶胸痛哭,向婆子扶着她,亦怒目而指。
刘二叔和刘三叔,更是气愤得额头青筋暴跳。
这样的丑事,对于刘家来说,还是头一遭。
“来人,将这柳姨娘押下去,依刘家家法处治!”刘二叔发了话,嫌恶的瞪了那被五花大绑,却始终没能说出一句话的柳姨娘,扬了手便让人给押了下去。
便在这时,刘福递上家法的木棍,交到刘二叔的手里。
刘坤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块玉佩,又看了看柳姨娘,上前一步,不甘道:“单凭一个丫头的胡说,你们凭什么冤枉我?”
这玉佩便不可能是这小红偷了去,而用来冤枉他和柳姨娘的么?
这一点,在场所有的人自然都想到了。
但是,这样的声讨却没能为刘坤讨会公道,而是给了他一个更加残酷的罪名。
乌氏突的站了起来,直指刘坤,痛惜道:“逆子,我原本想给你留一条生路,你却咄咄相逼,既然这样,那么我也没必要再念及咱们的母子之情了,这柳姨娘被查出来已怀有四个月的身孕,你敢说这不是你做的?”
乌氏的话刚说完,刘坤便喊了起来:“这确实不是我的,我刘坤若是做出这种天打雷劈的事,便让我不得好死!”
但凡刘家的人都知道,刘启山早几个月去了一趟京城,便是最近才回来的,因此,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也绝不可能是刘启山的。
再加上小红的证词,刘坤的罪证便像是毡板上的猪肉,怎么也逃不掉了。
想到这里,刘坤仰头大笑了起来,形似疯颠,站立不稳的后退了两大步,指着院子里的所有人,励声讥讽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算是看出来的,你们这是联合要将我刘坤致于死地,但是……这罪名我是绝对不会承认,我刘坤从未对不起刘家,从未对不起爹爹!”
既使他说的再痛心疾首,却是没有用的。
这里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会为他说话,亦没有一个人肯为他说话。
乌氏又是一阵痛哭,没过一会儿,便扶着额头,似是伤心过度晕了过去。
刘景和向婆子将她扶回了院子。
此时的刘二叔和刘三叔,似乎已经恨不得一棍子将刘坤打死,因此,在乌氏刚出了院子之后,下人便将刘坤紧紧的盯在了那行刑的木凳上,紧接着,一棍一棍,毫不留情的棍子便砸在了刘坤的身上,从头到脚,却是没有一个遗漏的地方。
这是要将他往死里打,根本没有任何的余地啊。
待两位长辈打累了,刘坤也已是奄奄一息。
……
“主子,刘府的老爷过了,我听闻今日刘坤被抓起来了,据闻与刘老爷的死有关!”萧一从暗中走了出来,将方才在刘府查探出来的消息如实与冷怀瑾相报。
刘启山的死,与上一世并无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