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道:“打仗的事交给我,洛阳城里你打算怎么做?洛阳不比长安,我怎么放心你孤身涉险?”田萁笑道:“怎么是孤身涉险,右厢在洛阳也设有分台,实力不比西京分台弱多少,再说洛阳不还有孟帮主吗,那是一个心胸宽广的奇女子,岂会坐视不管我的死活。”
李茂道:“太冒险了,洛阳城里何止是李、刘、韩、朱这些人,那是卧虎藏龙之地,到处都是潜流漩涡。其实你的分析没错,洛阳城里四大家早晚要闹起来,咱们静候其变即可。”
田萁道:“时运有时尽,这样的大事总不能全靠运气,还是靠自己妥当。”
李茂终究未能说服田萁,二日一早田萁便从长安城里消失了,李茂也只能哀叹她翅膀硬了,非是自己能管束的了的。
李茂担心田萁的安全,却又希望她这一去能带来有益的变化。若洛阳生变,他便可以勤王之名发动东征,趁机打垮各路诸侯,打通去往江南的通道,解决眼下的困窘。
但洛阳城又岂是寻常之地,她这一去凶险重重,李茂又替她担惊受怕,李茂唤来陈数,说道:“她这些年一直走的很顺,有些忘乎所以,洛阳城里的凶险她未必能看的到。”陈数道:“洛阳城里最凶险的莫过于九姓,值此大变,他们必有所动作。”李茂道:“对九姓你知道多少?”陈数摇摇头:“庞大而神秘,暗中操控着大唐的命脉,我一直在努力,却一直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他无处不在,你却又抓不住他分毫。”
李茂道:“若是块恶瘤,我一刀割了,若已渗入了这个国家的血脉,只能徐徐图之了。眼下看他们并不在乎谁做这个国家的皇帝,天翻地覆,无论谁执政都损害不了他们的根本,既然能始终立于不败之地,又为何要冒险站出来逆天而行呢。他们若从中作梗,无非还是为了利,实在不行就让渡他们一点好处吧。再告诉他们:只有我能尽快扫平关东诸侯,安定天下,否则河洛赤地千里,渺无人烟,对谁都没好处。”
陈数遵命,隐身去了洛阳。
洛阳城内,在李瀍的分化打压下,李、刘、韩三家联盟摇摇欲坠,互相猜忌之心日重,加之魏博、天平、武宁三镇公然倒向皇帝,使得李全忠、刘悟、韩弘三人倍感压力,尤其是李全忠,他所承受的压力,比刘悟和韩弘加起来都要大。一时寝食难安,脾气变得异常暴躁,多疑,嗜酒,嗜杀。
刘悟自知实力不足,不与李全忠、韩弘正面交锋,而是借力使力挑拨李全忠和韩弘激斗,以收渔翁之利。
韩弘倚老卖老,装疯卖傻,不停地撩拨李全忠,坐等看他的笑话,看到李全忠焦躁不安、穷途末路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不断给李全忠施加压力,期盼着他早日崩溃,若李全忠因为扛不住压力而跳起来,他韩弘便有了取而代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