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凑正要动身,忽然心腹来报,有人求见,王庭凑哪有心思见客,正要回绝,却看到那张拜帖不觉心里一震,连忙说:“请请请,快请。”
来客一男一女,都是老熟人,男的还是他本家,王桂,女的叫衣巧,都是大风档的后起之秀,或者说是新大风档的掌门人。
王庭凑大礼相见,呼人上茶摆宴,衣巧冷笑道:“我们千里迢迢来此,不是为一碗茶,一餐饭,我们是要和王大夫谈一笔买卖的。”
王庭凑笑了笑,屏退左右,看了眼王桂,却问衣巧:“两位是来帮我杀王昱的?”
衣巧笑道:“怪了,王大夫何出此言。”
王庭凑笑笑:“大风档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正是拜王承元所赐,他恐留着大风档贻害他的子孙,所以才在临终前下令诛灭大风档,令王大侠含恨而死,此仇焉能不报,若我败走深州,只怕这仇就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报咯。”
衣巧道:“据我所知,害我大风档的是龙骧营,还与大夫你有关,我姐夫死后,棺材可是摆在了你的军营里,还是你帮着下葬的。”
王庭凑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我若与龙骧营合谋加害王大侠,岂敢再把大侠的棺椁放在军营里,我就不怕二位的剑取我的人头吗?是王承元纵容龙骧营对大风档下的手,怕你们害了他的宝贝儿子。二位试想,在恒州,若无王承元的默许,龙骧营有何能耐动的了大风档,他们若有这本事,是不是早该对你们下手了。仅元和一朝,你们刺杀的朝官和地方将帅就不下十人吧,武元衡、裴度都吃过你们的亏。龙骧营若有本事剿了你们,他们在皇帝面前得有多大的脸面?”
衣巧道:“那你怎么解释姐夫棺椁的事,他为何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你的军营里。”
王庭凑道:“这很简单,当日龙骧营也想拉拢我,想让我跟王氏火并,朝廷才好火中取栗。被我识破了,没上他们的当。王承元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借刀杀人,把这么大的案子都推到了我的头上,还让我百口莫辩。我在恒州长大,岂能不知大风档的厉害,试问我王庭凑长了几个脑袋敢得罪王大侠和诸位?”
衣巧道:“你不敢得罪大风档,就敢得罪龙骧营?”
王庭凑摇摇头:“我自然也不敢得罪他们,只不过我知道他们不会杀我。朝廷还需要我这个搅屎棍,轻易是不会让我死的。”
王桂笑了笑:“话既然说开了,一切就好办了。若我们杀了王昱,王大夫有把握控制恒州吗?”
王庭凑想了想,却问:“二位为何要帮王庭凑呢,除了报仇,还有什么目的。”
衣巧道:“目的很简单,幽州是别人的地盘,我们住不习惯,若你得了成德,须得让我们回来。我们可以迁出恒州城,归隐泉林,不碍你的眼。”
王庭凑笑笑道:“真有那一天,成德六州之地随便你们挑,我们要做患难与共的朋友,不搞夫妻店,我不干涉你们的家事,你们也别管我的事。”
衣巧道:“那就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