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让良珠去寻玫香在园子里跟谁在一起,却不想玫香根本就没去园子里,而是绕偏道去了书房。
国公府里都是姑娘,就柳豪德一个哥儿,却才会走路而已,所以只有一个书房,那就是柳国公的书房。
柳慎是二世为人,什么样的女子她没有见过,所以很容易就猜到了玫香的心思,更是怀疑当初她被周苑匆匆配人,只怕与柳国公是脱不了关系的。
所以今日她刚要出去,柳慎便笑着唤住她:“玫香姐姐等等,我这几日偷偷学做女红,做了个香囊,姐姐既然要出去,就顺道帮我一个忙,送到父亲那里去。”说着,从廊下走过去,在袖子里羞涩的拿出一个做工一般的香囊塞给她,小声叮嘱道:“姐姐是知道的,夫人不许我做这些,所以你要帮我保密,万不要叫夫人发现。”
玫香有些将信将疑的拉开香囊,但见里面就几种不值钱的香料,心道国公爷未必能看得上眼,不过她既然有了这个幌子,就能明目张胆的去找国公爷,就算被发现了,也是大姑娘被罚,夫人也不过就责骂自己几句罢了。
“罢了,谁叫我心软,就替你走一遭。”玫香以为,这大姑娘是想偷偷的与国公爷拉近关系。不过就凭着这点小东西,国公爷能瞧得上么?
玫香却不知道,里头有种香味是国公爷最喜欢的,所以柳慎笃定他是会收下的,当然他不会带在身边,但是会收在书房里。而周苑是不会去书房里的,因她前夫是个书呆子,她本身就最讨厌书本的。
柳慎感激的笑着目送玫香走远,脸上的感激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戾,衬着她脸上的笑意,有种说不上来的冷意。
她很想看看,周苑知道玫香有了柳国公的骨肉会是怎么样的脸色,也想看看柳婉儿嫁给了妾室成群的云侯之后,过得如何的不如意?还有柳月儿,她想看看这个尖酸刻薄的姑娘以后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家。
所以,她不会如同周苑那般置她们死地,而是要看她们苦苦的活着,当然自己要比她们母女过得更好,那样她们的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柳慎想着,目光落在墙角花园里的一株紫葵上面,紫葵已经打了花苞,在过两三日就能开了,紫色的花串子很好看,配着玫香那条浅紫色的裙子更是绝配,如果在搭上些蒲香虽然效果不是很好,不过至少有些催情的作用。
这种伎俩青楼里经常用,姑娘头上的花,屋中点的香。不过柳慎却是从一本书上看来的,其实属于些简单的常识,就如哪两种菜不能搭在一起吃是一样的,只不过越是这种常识的书本,就越没有人去看,更不曾当一回事。
柳国公看到玫香带来的香囊,一脸的嫌弃:“她做这些做什么,有那精神,到该在她母亲面前去好好服侍才对。”不过随即闻到里面的香味,却不由自主的伸手过去拿过来。
原本已经准备丢了的玫香有些意外,心道莫国公爷嘴上虽如此说,但那到底是亲姑娘給做的东西,他怎可能不要,只怕平时对大姑娘疏远,是碍于夫人的面子吧。
这个味道在周茹病了之后,柳国公就从没有能闻到过了,所以不禁想起已经的事情来。周茹有没有偷人,他已经不想去追究了,毕竟人都没了。只是眼前忽然想起许久没见的长女,心中竟然有些觉得自己对她到底是疏忽了许多。便问道:“她最近都闷在院子里作甚?”
果然,玫香觉得自己果然猜对了,国公爷还是关心大姑娘的,因此便也不隐瞒:“大姑娘一直病着。”看了一眼柳国公低头嗅着手中的香囊,又道:“这香囊还是大姑娘带病做的。”
“怎病了,没有吃药请大夫么?”柳国公眉头一蹙,问道。
“吃着呢,不过是药三分毒,奴婢瞧着大姑娘只怕是心病。”玫香其实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大姑娘的关忧之情,可是柳国公却把话听了进去,问道:“她能有什么心病?”
玫香一愣,不知道如何编下去,方才只是信口说的。脑子里迅速一转,想起二姑娘和云侯之间的暧昧,便道:“大姑娘与云侯订了亲,可二姑娘总跟云侯在一起,虽没有个什么,可难免大姑娘心思多。”
婉儿常常乘着马车出去,柳国公是知道的,却不知道她去哪里玩耍,现下听玫香提起,不由得想起前阵子自己逗鸟玩,总被人家阴阳怪气的说,莫不是就为了此事?心中不禁有些怒意,自己不是已经答应了周苑,以后帮婉儿寻个好亲事的么,怎还放任婉儿在其中掺合?“夫人晓得么?”
“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前些日子不许二姑娘在出去,可是经不住二姑娘哭闹,这几日又准她出去了。”玫香回答的自是实情,自沉香环儿一事之后,柳婉儿又跟云侯如胶似漆。玫香说着,一面观察着国公爷的神色,见他眉宇间果然露出不满,便小声道:“奴婢不懂什么大道理,却是知道大姑娘和云侯那是太后赐婚的,二姑娘贪玩也就罢了,可是让有心的人晓得了,传到宫里,可不大好。”
那不就等于打了太后的脸么?
柳国公第一时间意识到此事的严重,他虽然不才,可是这点是非是能分得清楚的。在瞧玫香,只觉得她甚是好看,而且这种大事情上能分得清楚好坏,心下甚至有些把她看作是解语花,而不是在为自己墨砚的红袖姑娘,这分明就是添香。
玫香被柳国公这般一望,娇羞的别开脸,低头绞起手中的帕子,“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