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产房的门开了,国王先生忙抬头看过去,可是却是一个护士小姐抱着抱起来的婴儿。

于是老国王等人眼前一亮,忙过去看,激动得接过来那婴儿。

老国王平时严肃的脸顿时乐呵了:“看这小子,长得多像ben小时候啊!”

其他人也都凑过来,纷纷夸赞:“这眼睛也好看,像先生呢。”

一群人都看起来挺高兴的,只有国王先生,站在那里,定定地望着那紧闭的产房,一句话都不想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艰难地仰起颈子,深深呼吸了下,握紧拳,一分一分地等待着这个煎熬的时刻。

此时,忽然产房的门开了,他目光陡然这么射过去。

出来的是一个医生,他看向国王先生,郑重地道:“王后看起来现在有大出血的迹象,我们正在极力抢救,现在这里有一份同意书,需要先生签字。”

国王先生拿过那同意书来,大致一扫过去,只见上面列了各种可能出现的危险,每一条看着都是触目惊心,想着韩诸如果遭遇那些,他就感到窒息一般的疼痛。

这个时候,医生从旁望着国王先生:“先生,时间紧急。”

国王先生一边拿过笔,颤抖着在亲属签名栏写上自己的名字,一边紧皱着眉头,冰冷的质疑道:“为什么会这样?事先不是说一切都好吗?”

医生听了,只好解释道:“这种情况本来就有2的几率出现,这是事先无法预知的。”

这个时候,方秀萍也过来了,担忧地望着医生:“医生啊,我女儿可别出什么事儿啊!”

就连抱着刚出生的孙子逗弄的老国王,听到这个,也都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怎么了?”

医生着急,时间紧急,只好简单地将目前的情况对两位国王做了介绍。

老国王收起刚才逗弄孙子的笑脸,严肃地看向国王先生,却看他黑着脸,一声不吭。

于是他绷着脸,沉声命令那医生:“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救王后!”

医生只好道:“是,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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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医生进去后,已经几个小时了,此时孩子已经在育儿嫂以及奶妈的陪护下,由老国王看管着,回到了育婴室。

只有国王先生,依然站在这里,高大颀长的身躯犹如一棵孤独的轻松一般。

周围有护士和陪护,也有秘书,他们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劝着什么,可是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所有的心神,都在那个产房的门上。

他好像看到医护人员来来去去,他们还拿来了荣园特殊储血库的血。

他知道他的韩诸一定遇到了很大的危险,也许她在忍受在煎熬,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等在这里。

周围的人焦急地对他说着什么,可是他现在心里眼里,整个世界里只有那一道门。

里面的灯一直亮着,是红色的,这说明韩诸一直处于危险之中,是吗?

国王先生也不知道就这么不吃不喝地等了多久,终于,那红色的灯灭了,门开了。

出来的医生,脸上的神情非常沉重:“对不起,先生,我们尽力了。”

这话一出,国王先生的脸上顿时一点血色都没有,他如刀一般的目光,就这么直直射向那位医生。

他干涩的唇艰难地动了下:“什么意思?”

医生低着头,很沉痛地道:“王后她,已经停止了心跳。”

周围的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人们连呼吸都仿佛不敢。

他们看着国王先生,却见国王先生很久没有说话。

他就这么锐利地盯着医生,仿佛他只要这么看着,就能把对方威吓住,对方就不会这么说了。

然而这一切自然都不是不可能的。

很久后,他终于低哑艰涩地道:“她现在已经去了?”

医生低着头,不说话了。

国王先生僵硬地挪动了下脚步,试图走进去,可是他只一动,便觉得浑身剧痛,痛得仿佛经历了分娩的人是他一般。

苦笑一声,他用坚毅的意志,迫使自己忘记疼痛,一步一步地走近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韩诸就那么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唇上并没有什么血色,头发有点乱,些许发丝因为耳边汗水的缘故,就这么呢黏在那里。

看得出,她是经历了痛苦的。

此时一个白色的床单盖在她身上,她下半身并没有穿衣服。

国王先生僵硬地走到床边,一点点地弯下腰,抬起颤抖的手,先帮她拨开微乱的发丝,又轻轻地去抚摸韩诸的脸颊。

这一世的她实在还很年轻,脸颊幼滑,此时还带着温热的感觉。

闭上双眸,国王先生想起他们这一世相遇的点点滴滴,不由的便肝肠寸断,心如火焚。

一时他蹲在那里,埋首在床边,哽咽着道:“诸诸,假如我知道这样会要了你的命,我宁愿一辈子无子无孙,我不要儿子,也不要女儿,只要你,只要你陪着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攥着她的手这么说,可是她却是根本不会回应的。

他低头蹲在那里,泪流满面。

假如他真得注定要失去她,为什么还要她死而复生,为什么要让自己误以为终于得偿所愿,为什么要去品尝那种如今看来奢靡的幸福。

他等了十四年,十四年的时间,其实他已经绝望了。

如果没有尝过那种消魂噬骨的甜蜜,如果没有期盼,没有希望,就不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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