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萧云烟算是一起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鄢纯然不知这一层,回过神时,身子已然躺在床榻上,提醒她已失去最好逃开的最佳时机。
可是,凌逸风岂会放过,一出手就把人给直接处理了。
可想而知,自是一夜放纵。
次日,当鄢纯然再次醒过来时,浑身酸痛的厉害,而那罪魁祸首却再也不见踪迹,左手无意间的扫过一旁的被褥,触及冰冷的凉,看来人已离去许久。
鄢纯然缓缓起身,沉默以对。
说实话,她并没有半分失落,他的离开,刚好能够化解她的尴尬。
恰时,一阵清扬动听,似曾相识的笛声,穿过层层墨色,清晰的传来。
鄢纯然因那笛声微微一愣,随即淡漠一笑。
看来,他的病再一次的好了。
纵然心中无法谅解玄月的所作所为,但是,那个男人终究是救过自己一命。如今这样,也算是还了他的人情,往后就真的没有什么可觉得抱歉的感觉。
至于,青桐所受到的伤害,她是必然会帮其讨回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主子,这笛声又开始了。”这一年当中,凝香也从听过不少,却一直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声音,心中有些疑惑,又觉得有几分的好奇。
鄢纯然提了提被子,静静的看着走过来的凝香,凝香一变将食物放在桌上,一旁好奇的问,“这是谁在吹笛啊?真好听!”
鄢纯然淡漠一笑,脑海中,无意识的回想着第一次见到那吹笛之人的画面,绝美而惊心。
随后,淡淡的说,“那个生病的男子。”
凝香顿时惊讶不已,“主子,您指的是那个野蛮人家里的那个美男子?”
鄢纯然点头,凝香面色不变,随即冷哼一声,“哎呀,我突然间觉得这笛声太难听了,真是太刺耳了。主子,容奴婢将殿门,窗门全部关起来再来伺候您起身,以免伤了您的听力。”
不过是一秒,凝香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只因为她知道吹笛之人的身份以后,如她孩童般的性子。
鄢纯然莞尔一笑,默认了她的建议。
她承认,那个院子的主子,是美丽的,却也是神秘的。
天生的眼盲,从几何时,真的拉扯着她的侧隐之心,但是,随着玄月的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之举,将她所有的耐心全部磨光。
这样的人,注定只能够成为陌生人。
纵然可惜,纵然遗憾,却不后悔。
然而,笛声的发源地,那一袭颀长而单薄的白衣布衣,却是安静的站立于梨树之下,执着着吹响心中的音符,一曲又一曲,一首又一首。
良久,一曲终末,白衣男子放下手中的玉笛,迎面而立,气势却是冷冽的令人无法靠近。
“公子,您的身体才刚刚恢复一些,不如回房好好休养。”玄月不知如何来了身后,冷冰冰的说着。
白衣男子不为所动,依旧站在原地,权当某人是空气。
见状,玄月习以为常,不再催促,只是安静的陪着自己的主子。
就在他以为不会听到回应时,白衣男子终于转身,清俊秀雅的脸庞上无悲无喜,无欲无求,语气温润如水,“进去吧。”
玄月想要去扶,却被他不留痕迹的躲开,双手维持在半空,又自然的放下来。
前方,白衣男子脚步一顿,他偏头,淡淡的说,“将玉笛尘封。”
玄月难掩心中的错愕,那般爱笛的公子,只因为那个人没有出现,竟然会放弃吹笛的爱好?难道,那个人真的有这样的魅力值得公子这般对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