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沉淀。各种情绪,复杂到了一起。
鄢纯然也没有催促,只是安安静静的等待着。
她的耐心,一向比旁人要来的多几分。
良久。
苏清似乎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着。
“画像中的‘女’子名叫柳如烟,是微臣的义妹。”
柳如烟?
鄢纯然低低的重复着三个字,目光灼灼的看着画面中的‘女’子。
若说这天下有两人如此相似的话,那样的几率很少。
“画像中的男子是……”鄢纯然极其稳住自己的心神,干涩的说着。
“那是她的夫君叶英。”
叶英?这个名字为何如此熟悉?
“他是一位御医。”
“御医?为何在宫中从未见过?”
“他十多年前就已经离世了!”
鄢纯然啊了一声,有些歉意,“那么他夫人……”
“也不在了。”
沉默。
四周陷入了无尽的沉默当中。
“娘娘与这位故人长得一样,若不是知道她没有孩子,微臣差一点就要误以为,您是故友之‘女’了。”
“将军说笑了。”鄢纯然假装镇定,勉强一笑,“本宫的娘亲早已过世,父亲则是在几年前病故的。”
“原来是这样。”苏清听了,看着似乎有些失落。
“叶御医的死,是不是与云妃娘娘的事情有关?”半响,鄢纯然低低的问了一句。
她的头半垂着,狭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让人无法看清她脸上的变化。
苏清身子一僵,眼底有着错愕,“娘娘为何会知道?”
鄢纯然平静的说,“先皇离世之前,有一次传本宫见面,言语间提起过。”
苏清沉默,脸上的情绪不高。
……
“在想什么呢?想的如此入神?”
“没什么。”鄢纯然摇头,随即说,“之前在将军府看到一只可爱的小‘花’猫。”
“而且它的猫眼是蓝‘色’的,是不是很特别啊。”
凌逸风听了,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说,“纯儿,你是不是又想起夏煜帝了。”
鄢纯然嘴角的笑容微微淡去,并没有否认。
是啊,的确是想他了。
之所以追着那只小‘花’猫不放,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它的眼睛。
桀哥哥过世已经两年了。
可是,他们却是没有半点消息。
不论是宫傲雪,还是‘玉’痕公子或是凝香。
哥哥那边纵然一直在忙碌着找寻,却依旧是没有多余的线索。这大概是他们最为伤心的地方吧。
“别难过,我会心疼。”
鄢纯然勾‘唇’一笑,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而已。”
“两年过去了,桀哥哥死的不明不白,可是坏人却一直都没有找到。还是哥哥,一直都在……”
凌逸风的眼睛一闪,鄢纯然并没有发现,她说,“这件事情我一直都在注意,只是对方隐藏的太深了,一直都没看到人影。”
“只要找到身上有梅‘花’图案的‘女’子就可以。”
“她们一定会知道,她们的宫主宫傲雪在哪里的?”
“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只要好好养好身子,知道吗?”
“谢谢你,风!”鄢纯然一脸感‘激’的看着凌逸风,“幸好有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可以去依靠谁了。”
“傻瓜,我是你相公。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你。”
这必然是凌逸风说过的最最深情的一句话了。
鄢纯然再次佩服着凌逸风的口才,简直是听的整个人都要醉了。
“真希望早日找到就好。”
“会的。”
掀开车帘,月光扫了一车。
仰起头,凝视着天边的那一轮明月,那按捺不住的想念,如‘潮’水般的涌上来。
……
枫溪古镇
宁静的夜晚,沁凉的感觉……
别院内,一盏烛光轻轻摇曳着,一道身影倒影在纸窗上,细细忙碌着。
一位妙龄‘女’子缓缓走来,推开房‘门’,‘露’出一张娇媚干净的小脸。
那是林若晴的脸蛋。
她轻轻的走到桌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随即对着内室的身影,说,“主母,刚出锅的参汤,您先喝一些吧。”
她的声音,带有‘春’风一样的舒适感觉。
“先放着吧,我等下再喝。”头未抬,依旧在忙碌着。
林若晴走进内室,不意外的看到她家主母,正在给某个活死人擦拭着身子。
说实在的,救下这个男人,已有两年了。
纵然用了很多名贵的‘药’材,却依旧处于半死状态,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主母对于这个男人的执念,不是一般的深刻。
曾经有几回,这个男人的身体明显的出现异样,分明就是一副即将死去的样子。
最紧张的是她们的主母,日夜守着他,如何劝告都不肯听。
只有白大哥以男子的威胁来说事,主母才会稍稍的有所改变。
但是,对于这个男人的事情,主母凡事都不假手于人,一般都是自己动手。
就好比现在,这种亲密的要帮男子擦身子的事情。
她曾经偷偷的问过主母,问她为什么?
就在她以为主母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听到主母低低的说过一句话。
那句话,她一直都记得。
主母当时说的是,“他有洁癖。”
林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