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安府,见到大夫人憔悴的样子,鄢纯然真真是惊吓到了。
短短不过十日,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了,而且两鬓的发丝,不知不觉的泛起了银丝。
鄢纯然的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下来,哭倒在大夫人的‘床’榻边。
她发现自己好没有用啊,一点忙也没有帮上。
大夫人同样的心痛,只道是造化‘弄’人,便再也没有说过话。
伺候着人休息,鄢纯然从安府中出来。
今日阳光正盛,蓝天白云,很是明媚。
鄢纯然却是一点愉快的心情都没有,心中沉重的像是有千万斤石头压下来,很是压抑难忍。不想早早的回宫中,便独自一个人在市集上随意的闲逛来着。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物品满目琳琅,比比皆是。
她漫无目的,又无所事事,不知道该干什么。
就在前方,一群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不知道所谓何事。
鄢纯然好奇的上前走去,张望间,隐约瞧见三五个年轻男子正在疯狂的踢打着一个蜷缩在地的肮脏男子,口中振振有词道,“叫你偷东西,叫你偷东西!”
四周满满都是灰尘,飘扬起伏来着。
推开人群,鄢纯然发现地上的人嘴边还流下触目惊心的血迹,看上去格外的狼狈。
围观的人群有许多,却是没有一个人出声制止。
于是乎,
鄢纯然大声喊道,“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哪来的丫头片子,少多管闲事!”其中一个,凶神恶煞的喊道。
“看你的衣服,应该是宫中的人吧。”人群中,眼尖的人喊了一声。
鄢纯然点头,道,“没错,我就是宫中当差的宫‘女’!”
三五男子一听,微微蹙眉,这宫中的‘女’人可不是好惹的,管她是宫‘女’还是什么。
“宫‘女’又如何?他偷东西,就算告到皇上那里去,我照样也有理。”
“他偷了你什么东西了?”
“银子。”
“银子?多少银子啊?”
“一两!”
鄢纯然张大嘴巴,“你就因为一两银子就要把人给踢死吗?”
“偷东西的贼,天下之人人人喊打。”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你也没有必要往死里打吧!再说了,若是将人给打死了,你们可是要去坐牢的!”
“这丫头说的对,人被教训了一顿,也算是出了气,咱们还是算了吧!”
“没错,反正银子找回来了也就可以了!”
他们一伙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最后的那个头头狠狠的瞪了地上的人一眼,“算你走运,咱们走!”
见没有热闹可看了,人群渐渐散去。
鄢纯然站在原地,筹措着看着地上的人,随即小声的说,“你还好吗?”
地上的人儿蜷缩了好一会,凌‘乱’的发丝好像一窝的稻草,浑身散发着浓浓的一股发臭味。
他缓缓的,缓缓的落出一双无声的眼眸,痛苦万分的说,“没、没事!”
说着,却是不停的咳嗽起来,身子颤抖的厉害。
见状,鄢纯然连忙抓过他的左手,替他号脉,隐隐蹙了下眉头,低头问,“你还可以走得动吗?”
“我想我还可以。”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来,我先扶你起来!”那人显得很是受宠若惊,一脸的不敢相信。然而鄢纯然却没有在意,有些吃力的将人给扶起来,让他靠在一旁的空地修养一会,“你到这里等我一会。”说着,便离开了。
五分钟过后,鄢纯然回来了,左手提着五副中‘药’,右手拿着一个纸袋子,走到那人的身边,说,“给,吃吧,刚出炉的‘肉’包子。”
“谢谢!”那人又是惊愕,伸出肮脏的手,缓缓的接过,吃了起来。
鄢纯然见他的确是饿坏了,只是笑笑,又说,“这是给你配的中‘药’,你回去以后找个地方熬一下,一副‘药’熬三次,每次熬三碗水就可以了。听上去有些麻烦,但是为了养好身子,还是需要耐心的。”
“姑娘,你真是好心肠。”
“哪有。”鄢纯然挥挥手,随即又从衣袖里面拿过一些银两‘交’到他的手中,说,“这些银两你拿去,往后不要再去偷了,好好做人啊。”
“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说完,男子跪了下来,给鄢纯然磕了一个大响头。
“你快起来,我帮你,可不是让你回报我的!往后一定要好好做人,顶天立地来着。”
“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一步。”‘交’代完以后,鄢纯然便大步离开了。
她不知道的是,刚才的一幕幕全部有心人看在了眼底。
与此同时,危机也正在一步步的往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