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村子,走在前面带路的就成了杨一乐,秦飞和顾寅跟在他身后。-..-杨一乐对杨家村很熟悉,即使他已经离开村子已有十年之久,但杨家村是他生命中如同烙印一般的存在,这里的一景一物,他到死都不会忘记。
往前走了没多久,杨一乐越走越慢,最后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前面屋前散落的一地白骨。当年杨家人是被围杀在村子里的,大家惊恐地四处逃窜。有逃出村子的,但是逃出去的比在村子的死得还快,然后尸体被拖回村子,扒皮碎尸。因此,村子里四处可见的四散白骨,没有一具是完整的,这些都是当年死了围杀中的杨家人遗留下来的尸骨。
“先找你师父留下的东西。”顾寅看了一眼杨一乐,开口说道,“找不到那东西,这些尸骨你也带不出去。”
“那我们先去村子的祠堂,村里的人最看重的就那个地方了。”杨一乐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收回落在那白骨上的目光,深吸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三人朝着村子深处走去,沿路的左侧是一条人工挖掘而成的小河,水不算浑浊,只有成年人的半人高的水深,可以隐约看到河‘床’。水中没有鱼,也没有水草,让整条河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在并行的河道和小路两侧是住房,有些房子的大‘门’‘洞’开着,可以窥见凌‘乱’的大堂,或者白森森的尸骨,跟村口看到的那些一样,都是一些散落的残骨。
秦飞看着感觉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地转开了目光,落在毫无生气的河面上。就在他视线转到河面上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扫见一个白‘色’的影子浮在河面上,似乎正在盯着他看,可就在他正眼看去时,那白‘色’的影子却不见了,河面上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什么东西入水的声音。
那一闪而过的白影让秦飞脚下微微一顿,顾寅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侧头看向秦飞:“怎么了?”
白影闪过的一瞬间速度很快,秦飞根本无法确认他是真的看到了什么,还是自己神经崩太紧产生的错觉,迟疑了一瞬,最后秦飞还是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大概是我看错了。”
顾寅没再说什么,目光朝着秦飞刚才视线停留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顾寅牵住秦飞的手,安抚‘性’地握了握,感觉到秦飞的回握后才松开手。
虽然回应了顾寅的安抚,告诉他自己没事,但秦飞感觉其实很不好,这种感觉应该是从走上这条沿河小道的时候开始的。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让他的神经在走上这条小道的瞬间陡然绷紧,神经末梢产生一种麻痹的刺痛感。他有种预感,这趟*之行,会发生他们无法掌控的变故,甚至可能会出现极端糟糕的情况。
走出住房区后,前面是大片的耕地,没有庄稼,也看不到杂草,只有黑漆漆的土壤和一些或枯黄或发霉的稻草。
杨一乐说的祠堂在耕地的对面,远远地已经能看见白砂石的空地上有几排矮屋,祠堂就在那片矮屋当中。
三人沿着田埂,朝着那片矮屋走去。不用担心有蛇,因为这一大片的耕地也是死气沉沉的,看不到任何活着的生物。
很快,三人便穿过了耕地,抵达了白砂石的空地,先前远远看到的矮屋近在眼前了。这些矮屋跟村子里的水泥楼房不同,看起来建造的年代有些久远,墙壁都是用土糊的,屋顶像是后期修葺时才换的瓦片。而这些矮屋因为将近十年没有人来进行定期修葺,多半已经坍塌。好在祠堂还算完整,只是屋顶破了个大‘洞’而已。
三人进了祠堂,没有看到蜘蛛网,只有空气中漂浮着,带着霉味的浮尘。祠堂里‘乱’七八糟,杨家先人的牌位散落了一地,和地上的尸骨‘混’杂在一起。牌位大多都碎了,完整的没剩下多少。杨一乐弯腰把一些还算完整的牌位捡起来放回供桌上,解了自己身上的布包,将里面的东西随意扔在角落,用布包展开的布巾裹了尸骨,也放置供桌上。然后跪下,给供桌上的牌位和尸骨磕了几个头。
顾寅在供奉牌位的大堂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便去了后堂。秦飞给杨一乐摆好的牌位鞠了个躬,然后和磕完头站起来的杨一乐一起进了后堂。
“有发现什么吗?”秦飞问顾寅。
顾寅摇了摇头,“只有这些木箱子,但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屋子的角落放着几只木箱子,已经被顾寅一一掀开,但里面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
秦飞和顾寅对视了一眼,随后同时看向还站在‘门’口的杨一乐。
“呃,师父说杨家村最重要的地方就是祠堂了,所以我才猜会在这里的……”杨一乐小声辩解道。
但无论杨一乐觉得自己的猜测有多靠谱,他师父杨泰要‘交’给顾寅的东西,很显然并不在这个对杨家村来说最重要的祠堂里。
杨一乐抓耳挠腮地想了好一会儿,才看向顾寅,“既然是师父说的要让你来取东西,会不会藏在他的墓地里?”
杨一乐的师父是在杨家村被灭村的前两年死的,所以他的尸骸没有散落在村子里,而是被安葬在了杨家村的墓地里。
“他的墓地是在哪里?”顾寅问道。
“就在这祠堂背后的那座小山丘上,杨家人死后都在被埋在那座山上的。那山丘离这里不远,走过去很快就能到的。”杨一乐道。
秦飞和顾寅对杨家村不熟悉,在没找到